聲音戛然而止。
門外腳步急促,大夫匆匆進(jìn)來行禮。
藺紹緩緩直起身,卻仍握著她的手沒松。
“讓她睡?!彼麑Υ蠓蛘f,“藥照常開,但必須熬得濃。我守著?!?/p>
大夫點(diǎn)頭退出,屋內(nèi)重歸寂靜,只剩雨打窗欞的聲響。
她閉著眼,指尖輕輕勾了勾他的掌心。
“你……不走?”
“不走。”他坐到榻邊,握緊她的手,“你燒退之前,哪兒也不去。”
她嘴角微揚(yáng),喃喃:“……那我得多燒幾天?!?/p>
他瞪她,卻掩不住眼底的柔軟。
“你試試看。”他低聲道,“我讓你燒到忘記怎么說話?!?/p>
她輕笑,昏昏沉沉睡去。
他靜靜看著她,指尖拂過她燒紅的臉頰,良久,低語:“小傻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來?你不放心我,怕我被人算計,所以寧可自己病了也要守在這兒……”
窗外雨聲漸歇,天邊裂出一道灰白。
屋內(nèi)燭火搖曳,映著他未眠的雙眼。
突然,她睫毛輕顫,睜了條縫,望著他。
“藺紹……”
“我在?!?/p>
“明天……還要去山上嗎?”
他凝視她,許久,終于嘆了口氣。
“去。但你不準(zhǔn)跟著?!?/p>
她不服氣:“可我是主匠,我必須去?!?/p>
“你是病人?!彼驍嗨Z氣強(qiáng)硬,“你若再敢偷溜,我就把你鎖在房里,鑰匙扔進(jìn)井底?!?/p>
她鼓起臉,燒未退,脾氣卻不?。骸啊悄愕孟茸プ∥?。”
他冷笑:“你以為你跑得掉?”
她眨眨眼,聲音弱卻倔:“從前跑掉了,現(xiàn)在也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