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蘅蕪眸光一寒,緩緩站起。
*徐尚書……你果然等不及了。*
慕少白低聲道:“這人傷重,需立刻醫(yī)治。但他說的若屬實(shí),那糧倉被燒,賑災(zāi)之事豈不更加緊迫?”
藺紹沉聲:“立即封鎖消息,此人交由你親自看管,不得泄露半句?!?/p>
“是?!蹦缴侔讘?yīng)下,卻忽又看向蘅蕪,眼中閃過一絲探究,“蘅女官……我總覺得,你見過這種場面。”
蘅蕪一笑:“見得多了,自然不怕?!?/p>
“不,不是這個(gè)?!蹦缴侔讚u頭,“是那種……從容。像是早已知道一切會發(fā)生。你的眼神,太靜了,靜得不像個(gè)第一次見刑訊的人?!?/p>
藺紹驀地踏前一步,擋在蘅蕪身前:“少白,她不是你審的犯人?!?/p>
慕少白笑了笑,退開一步:“是我冒昧了?!?/p>
蘅蕪卻繞過藺紹,直視慕少白:“慕卿,你若真覺得我奇怪,不如問得再直接些——你是不是覺得,我像誰?”
大堂驟然安靜。
慕少白凝視她許久,終于低聲道:“像……像死去的貴妃。不是容貌,是氣質(zhì)。那種……高高在上,卻又深不見底的感覺?!?/p>
藺紹眼神一冷:“住口?!?/p>
蘅蕪卻笑了,笑意清淺,卻讓慕少白心頭一震。
“慕卿。”她輕聲道,“若有一日,你發(fā)現(xiàn)我真是她……你會怎么做?”
“我……”慕少白張了張口,竟答不上來。
“罷了。”蘅蕪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去,“案子你繼續(xù)查,我心中有數(shù)。至于那個(gè)缺耳之人……”她頓了頓,唇角微揚(yáng),“讓他活著。我想親自見見他?!?/p>
走出大理寺,陽光灑在臉上,蘅蕪卻只覺一片亞歷山大。
藺紹跟上,低聲道:“你為何要刺激他?慕少白若是起了疑心,遲早會查你底細(xì)。”
藺紹盯著她,忽而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蘅蕪,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靜靜看著他,眸光深邃如夜。
“我想讓徐尚書死?!彼p聲說,“但更想讓徐晚晚…親眼看著她爹,是怎么被我踩進(jìn)泥里的?!?/p>
藺紹呼吸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