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解如意捂著臉,尖叫,“你敢打我?!你不過是個侍妾,也敢動手?!我告訴祖母!讓她把你趕走?!?/p>
“我已經(jīng)不是廚房的丫頭?!鞭渴徱徊讲奖平?,聲如寒冰,“我是朝廷命官。而你,解如意,私藏毒藥、構(gòu)陷姨娘、妄圖謀害朝廷命官,樁樁件件,皆有證據(jù)。若非是大人念在親戚情分,你早就該進(jìn)大理寺大牢!”
“你血口噴人!”解如意尖叫。
“是嗎?”蘅蕪冷笑,“那要不要我把那包砒霜,還有你寫給殺手的密信,當(dāng)眾拿出來?”
解如意臉色驟變,嘴唇發(fā)白。
藺紹終于開口,聲音冷得像雪:“來人,把解小姐送回西院,加派守衛(wèi),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她出來。就算老夫人親至,也攔不住?!?/p>
“表哥!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你表妹!”解如意哭喊著掙扎。
“正因你是表妹,我才一再留情?!碧A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可你三番兩次害人,今日竟敢私自出門,攪亂府中秩序,你以為,老夫人的縱容,就是你的護(hù)身符?”
“我……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解如意突然跪下,淚如雨下,“表哥,我再不敢了!求你放我一次,我一定安分守己……”
藺紹看著她,眼神冷漠如冰:“錯?你從不覺得自己有錯。你只是怕了。押下去。”
侍衛(wèi)上前,架起她往外拖。
解如意一邊掙扎一邊尖聲嘶喊:“蘅蕪!你這個賤人!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話音未落,已被拖出院外。
廳內(nèi)恢復(fù)寂靜。一旁的林晚舟似乎尷尬十分。
蘅蕪緩緩坐下,指尖微顫,卻面不改色。
藺紹看了她一眼:“打她,值得嗎?”
“值得?!彼湫?,“她欠的,不止一巴掌。我只是……提前收點利息。”
藺紹低笑一聲:“你比從前狠多了?!?/p>
“活著的人,不狠,就得死。”她抬眸,“你不也一樣?”
他不語,只道:“隨我去書房。陛下剛下了三道密旨,要我連夜擬折回奏。你也該看看,如今朝局亂成什么樣?!?/p>
蘅蕪起身隨他去了這莊內(nèi)的書房。
踏入書房,案上已堆滿奏折,紅頭密函散落一地。
藺紹提筆蘸墨,一邊翻閱一邊道:“西北旱災(zāi),流民十萬;江南漕運被劫,鹽價飛漲;北境胡人蠢動,邊關(guān)急報頻傳??杀菹履兀吭谟▓@賞花,這些人為了賢德妃娘娘,可是勞民耗財?shù)摹!?/p>
蘅蕪平靜的道:“仁德?百姓餓得啃樹皮,他這哪是天子,分明是個瘋子?!?/p>
“他是傀儡?!碧A紹筆尖一頓,聲音低沉,“真正的權(quán)柄,恐怕不在他的手里,我怕是連那個人都動不得?!?/p>
“他想篡位?!鞭渴徶苯拥?。
藺紹抬眸,深深看她一眼:“你知道得太多了。”
“我看得清?!彼叩桨盖埃讣鈩澾^一道奏折,“這些災(zāi)情,每一筆都是血??沙o動于衷,是因為攝政王要借災(zāi)練兵,借亂斂財。而陛下……不過是他手中一具提線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