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連飯都還沒吃上一口,又要被指使去給解如意燒水洗浴,一天也閑不下來。
一連三天,這樣的為難數(shù)不勝數(shù),蘅蕪每日里忙得像個陀螺,稍有不慎,就被桃紅耳提面命,明里暗里擠兌不算,有時候還會體罰。
讓她頂著花盆罰跪都是輕的,直接用熱茶潑或者跪仙人掌都是常事。
每次解如意都是冷眼旁觀。
她如今就是再遲鈍也明白了,這位表姑娘調派她過來,為的就是磋磨為難她。
桃紅一個奴才,不過是受了主子的指派,才這般與她為難罷了。
這三天她一刻不得閑,甚至連這個家的男主子都沒見過。
她不能再這樣下去!
若是再讓解如意折騰下去,自己只會被折磨死,更何談為原主報仇,為自己報仇?
好在這三天她也沒閑著,平日里與人為善,倒是從不少下人口中,打聽到了一點藺紹的蹤跡。
自一個月前開始,這位權相大人,每天辰時都會到隔壁的綠蕪居坐上片刻,雷打不動。
巧的是,一個月前,也是她殞命于冷宮的日子?;实郯严褐?,只是讓人備了一口薄棺草草葬了,所以她的死,并沒有引起太大波瀾。
蘅蕪算準了時機,早上給解如意梳頭的時候,裝模作樣看了眼空空的桂花油:“姑娘,頭油沒了,我再去拿一瓶新的?!?/p>
解如意冷冷睨了她一眼,桃紅這個嘴替便開始罵上了:“頭油沒了,你不知道提前備下,讓姑娘好等!這點事情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說完仍不解氣,還上手來抓著她胳膊就掐了一把。
蘅蕪本就是故意的,故而也就咬牙受了,驚叫一聲,越發(fā)顯得一張瓷白精致的小臉無辜可憐。
“姐姐饒了我,我……我這就去那一瓶新的來?!?/p>
桃紅翻了白眼,又狠狠掐了她胳膊兩把:“瞧不上你這副浪樣兒!趕緊的,別讓姑娘等著了!”
蘅蕪抹著眼淚就去了外間放雜物的柜子前,趁著沒人注意,沒有去拿頭油,反而走向最角落的柜子,假裝不經意間打開了那扇精致的梨花木雕花柜門。
里面赫然放著一瓶用了一半的玫瑰露!
這是她前兩日就發(fā)現(xiàn)的,可見綠荷偷玫瑰露嫁禍給她,也是這位表姑娘的手筆。
“要死啊你!讓你拿頭油,誰讓你亂翻柜子的!”跟著出來的桃紅氣得眼睛冒火。
蘅蕪卻是裝作驚訝害怕“一不小心”就把玫瑰露翻出來。
“啊!”
一整瓶玫瑰露都碎在了地上,濃郁的香氣瞬間散出來。
桃紅氣得沖上來抓著她就是“啪啪”兩個耳光:“誰讓你動玫瑰露的!”
蘅蕪裝作害怕,疼得輕輕顫抖:“我……我不知道,這里怎么會有玫瑰露,這是綠荷偷的那一瓶……”
“你胡說什么!”解如意緊跟著追出來,神色有明顯的慌亂,死死咬著牙,臉上的溫和大度再也繃不住,惱羞成怒:“大膽奴才!翻我的柜子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打碎了東西,桃紅,把她架出去,好好教訓,以儆效尤!”
她眼底陰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