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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伺候沐浴（第3頁）

一刻鐘之后，蘅蕪隨同藺紹來到浴房。

水汽氤氳，彌漫在整個(gè)凈室。

藺紹背靠在寬大的浴桶邊緣，肩頭沉入熱水中，閉目養(yǎng)神。水波輕蕩，映著燭光微微晃動(dòng)，他的眉宇依舊未展，仿佛朝堂上的紛爭(zhēng)仍纏繞心頭。

“過來?！彼鋈婚_口，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倦意。

蘅蕪站在屏風(fēng)外，手里捧著一條干凈的白布巾，聞言腳步微頓。

“相爺，妾身在外頭候著便可?！?/p>

“我說，過來?！彼⑽幢犙?，語氣卻不容置疑。

她輕輕咬了唇，終究還是踏進(jìn)凈室。青磚地面微涼，她赤足踩在上面，一步步走近那桶蒸騰的熱水。霧氣中，他的身形若隱若現(xiàn)，寬肩窄腰，肩胛骨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她低著頭，將布巾搭在手邊銅架上，正欲轉(zhuǎn)身，卻被他突然伸手一扯。

“??！”她驚呼，腳下一滑，整個(gè)人跌入桶中，水花四濺。

溫?zé)岬乃查g浸透她的衣裙，布料緊貼肌膚，勾勒出纖細(xì)腰肢與起伏的曲線。她狼狽地掙扎著要爬起，卻被他一把扣住手腕，按在身前。

“怎么這么笨？”他低笑，聲音沙啞，“連站都站不穩(wěn)？”

“相爺……快放開我，這不合禮數(shù)……”她喘息著，聲音微顫，心跳如鼓。

“禮數(shù)？”他抬眸，眸光幽深如夜，直直看進(jìn)她眼底，“你昨日還說教我，現(xiàn)在倒講起禮數(shù)來了？”

她心頭一震，嘴唇微啟，卻說不出話。

他忽然抬手，指尖撫上她濕透的鬢發(fā)，順著臉頰滑下，停在她唇邊。拇指輕輕摩挲，帶起一陣戰(zhàn)栗。

“你說你喜歡我?！彼驼Z，“那我問你——你喜歡我哪里？”

她呼吸一滯，睫毛輕顫：“我……喜歡您說話的樣子，喜歡您皺眉時(shí)眼角的紋路，喜歡您握筆時(shí)指節(jié)的力度……喜歡您……哪怕對(duì)我發(fā)怒，也從不傷我?！?/p>

“胡鬧?！彼曇舻蛦。瑓s并未推開她。

“不是胡鬧?！彼钠鹩職猓ь^直視他，“若您不信，便讓我用行動(dòng)告訴您我不是誰的替代，我是……蘅蕪?！?/p>

“蘅蕪……”他念著這個(gè)名字，仿佛咀嚼著一段塵封的過往，眼神忽明忽暗。

下一瞬，他猛地俯身，吻住了她。

熾熱、強(qiáng)勢(shì)、帶著壓抑已久的渴望，他的唇如烈火般燃盡她最后一絲理智。她嗚咽一聲，雙手本能地抵在他胸前，卻在觸到他肌膚的瞬間軟了下來，十指緩緩收攏，抓皺了他的濕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