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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還需忠于他（第2頁(yè)）

他望著地上死去的隨從，以及那些被擒的刺客，緩緩開口：“押回去。一個(gè)都不準(zhǔn)死。我要他們親口說，是誰下令的?！?/p>

左一抱拳：“是！”

丞相府，大廳的正堂。

蘅蕪已在廳中等候多時(shí)，眉心微蹙。見藺紹濕衣而歸，肩頭染血，她霍然起身。

“受傷了？”

“不是我的血?！碧A紹解下外袍，扔在一旁，聲音啞得厲害。

“陛下怎么說？”她問。

藺紹沉默片刻，才緩緩?fù)鲁鰩讉€(gè)字：“徐尚書，不能殺。”

蘅蕪眼神一凜：“為什么？證據(jù)確鑿，通敵賣國(guó)，他連三皇子都咬了出來！”

“陛下想包庇他?！碧A紹冷笑，“他，自有安排?！?/p>

“自有安排？”蘅蕪猛地站起，袖中絲絳一震，“他是在保他！他在怕三皇子反撲！可小禾呢？他有沒有問小禾的情況？有沒有提解藥？”

“沒有?！碧A紹閉眼，“他說，小禾的事，交給太醫(yī)院?！?/p>

“太醫(yī)院？”蘅蕪恥笑出聲，“太醫(yī)里有多少是三皇子的人？有多少是陛下的人？他們連脈都懶得把，小禾現(xiàn)在吐血不止，高熱不退，你讓太醫(yī)院救他？”

藺紹猛地睜開眼，眸底一片深邃：“我已經(jīng)命人封鎖廚房，徹查當(dāng)日送粥的下人。小禾……不能有事?！?/p>

“那你有沒有想過，”蘅蕪聲音驟冷，“這一切，從頭到尾，都是陛下默許的？”

堂內(nèi)驟然一靜。

慕少白從側(cè)門走入，扇子一合，冷冷道：“我早說了，帝王無情。徐尚書敢通敵，是因?yàn)樗澈笥腥藫窝?。誰？三皇子？不，是皇帝。

他需要徐尚書牽制你，需要你來壓住朝中舊黨，需要一個(gè)隨時(shí)能捏死的棋子。現(xiàn)在棋子快死了，他當(dāng)然要保。”

“可小禾是無辜的！”藺紹低吼，聲音撕裂般，“這個(gè)徐尚書真的該死，可惜我救不了小禾！”

“因?yàn)槟悴辉摬榈锰?。”蘅蕪盯著他，眸光淡淡的道，“你不該?dòng)徐尚書。你不該逼宮般把證據(jù)砸在陛下臉上。你忘了功高震主，自古便是死局?！?/p>

藺紹呼吸沉重，手指攥緊椅背，骨節(jié)發(fā)白。

“你們是說……今晚的刺殺，”他緩緩開口，“也是陛下授意的？”

“不然呢？”慕少白冷笑，“你剛進(jìn)宮沒多久，外面就有人要你命。這么巧？而且刺客用的是北門軍的制式短刀，調(diào)兵令需御前朱批，你說，誰能調(diào)動(dòng)？”

“左一說，有兩人的身上有皇宮的令牌?！碧A紹低聲，“這已經(jīng)很明顯了吧?！?/p>

“那就是雙面布置?！鞭渴徖湫?，“陛下想殺你，又不想臟手。讓三皇子的人動(dòng)手，事后推責(zé)，他還能裝仁君?！?/p>

許久，藺紹緩緩抬頭，聲音低沉卻清晰：“若陛下已不容我……那我，是否還需忠于他？”

“你想造反？”慕少白瞇眼。

“我想知道。”藺紹目光如刀，掃過二人，“如果我反了，你們跟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