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箏大驚,被拖走前拼力打翻茶杯,但現(xiàn)在根本沒辦法反抗,只能眼睜睜的被人帶走。
“住手!”慕少白猛地起身,既然是他們的人,他無(wú)法坐視不管。
藺紹一把按住他肩頭,聲音冷:“不能露面。撤?!?/p>
兩人迅速隱入暗巷。茶寮中,只留下徐尚書陰沉的臉。
歸途中,下起了細(xì)雨。
三人行至朱雀大街,忽見前方燈火下,一對(duì)男女并肩而行。
男子穿青衫,執(zhí)油紙傘,傘偏向身旁女子。那女子披著素色斗篷,身形纖細(xì),小腹微隆,低頭輕撫腹部,嘴角帶著笑。
“那是……徐晚晚?”慕少白一愣。
蘅蕪眼神驟冷。
徐晚晚是尚書府千金,幾個(gè)月前纏著藺紹不放,送詩(shī)遞玉,甚至鬧到皇帝面前哭求婚配。藺紹拒了,她被禁足,從此銷聲匿跡。
如今,竟挺著肚子,和個(gè)書生親昵同行。
“站住。”蘅蕪走過去,聲音清冷。
徐晚晚一驚,抬頭見是她,臉色刷白,轉(zhuǎn)身要跑。
“跑?”蘅蕪袖中絲絳一揚(yáng),纖繩如蛇纏上她手腕,輕輕一扯,人就被拽回,“幾個(gè)月不見,尚書千金夜游街頭,還懷了野種?”
“你!”徐晚晚紅了眼,抬手就朝她臉上抓去,“賤人!你懂什么!你憑什么說我!”
手未落下,黑影掠過。
“砰!”
她被一腳踹中胸口,往后退了幾步,摔在濕滑的石板上,蜷成一團(tuán),痛叫出聲。
藺紹站在雨中,黑袍翻飛,眼神如鐵:“再動(dòng)她一下,斷你手。”
“藺紹!”徐晚晚捂著胸口,淚涌出來,指著書生尖叫,“你看!你看他!我愛的是他!不是你!從來都不是!你裝什么冷情!你就是嫌我配不上你!可我寧可跟個(gè)窮書生走!”
書生急忙扶她,聲音發(fā)抖:“晚晚!你沒事吧?”
“我沒事!”她掙扎站起,指著蘅蕪吼,“你們都不是好東西!爹說你們要害他,我還不信!現(xiàn)在你們連我都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徐家的骨血!我爹不會(huì)放過你們!”
“哦?”蘅蕪緩步走近,雨水順著發(fā)絲滑下,眸子卻亮得驚人,“那你爹知道你私奔在外,還懷了窮書生的孩子,會(huì)怎么想?”
慕少白嗤笑:“我看是被趕出來的吧?堂堂千金未婚先孕,徐家臉往哪擱?”
“住口!”徐晚晚歇斯底里,“我不需要你們可憐!我不需要你們審判!我愛他!他窮,可他肯娶我!他肯為我棄功名、抗父命!”
她瞪著藺紹,淚水混著雨水:“你有天下最尊貴的身份,最顯赫的地位,可你連看我一眼都不肯!你心里只有這個(gè)賤人,你根本不懂什么叫愛!”
藺紹不動(dòng)聲色,聲音低沉:“你不懂,有些事,比愛更重要?!?/p>
“重要?”她冷笑,“那你告訴我,為什么我爹今晚要見北狄人?為什么他書房藏著紫藤花?為什么他要我嫁給三皇子做妾,換軍餉批文?你們查他,因?yàn)樗〝晨晌以缇椭?!我全都知道!?/p>
空氣頓時(shí)凝住。
蘅蕪目光一凜:“你說什么?他要你嫁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