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芙去了中央公園吹夜風(fēng)。
公園內(nèi)不似金融街喧囂,都說大隱隱于野,小隱隱于市,她長舒一口氣,在林蔭道之間穿梭閑逛。
夜色灰沉伴著蕭瑟的冷,晚風(fēng)撩起她的發(fā)梢,替她把藏在發(fā)絲間的香水因子吹散。
那樣推杯換盞的場合,難免香水味重了些,時芙從前是不習(xí)慣的,如今卻不甚在意。
香水。
她的記事簿上,應(yīng)該也染著香水味吧。
漫無目的地往前走了一段路,偶爾有遛狗的路人與她迎面相遇,似乎覺得她長相出眾,也情不自禁慢下腳步。
毛茸茸的小狗汪汪吠叫不停,時芙彎下腰,摸了摸狗狗的耳朵。
夜色十分美好,卻有幾位不知從哪來的黑衣保鏢擋住她的去路。
時芙牽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并未抬頭,而是卷起外套袖擺,瞥了眼手表指針的方向。
半個小時不到。
放風(fēng)時間未免也太倉促了些,回頭她得和他們好好說說,畢竟這是她第一次來紐約,著名景點總歸是要看一看的,不要急著妨礙她出游。
她淡然如之,好心的路人卻看不下去,詢問她是否需要報警。
深夜,公園,黑衣保鏢,確實怪嚇人。
時芙非常耐心地謝過對方好意并表示不用,然后不緊不慢地跟小狗道別,才隨保鏢上車。
夜還很長,不用著急。
可似乎只有她這樣想,車前排的保鏢踩了好幾下油門,車窗上迅速閃過摩登建筑的浮光掠影。
開快車還是慢車,自然得到了上頭的授意。
時芙不可置否,靜靜欣賞夜景。
須臾后。
曼區(qū)豪華公寓頂層,直入式電梯把她送到兩個男人面前。
雪茄煙味的侵略性極強(qiáng),剝奪了她身上殘存的香水。
“你們有急事找我么?!彼┤幌蚯白摺?/p>
陸沅坐在沙發(fā)上,傅濯站在落地窗前,都未換去西裝華服,只不過松了領(lǐng)帶解了袖扣,一派衣冠禽獸的貴族模樣。
傅濯轉(zhuǎn)過身,嚴(yán)厲的眼神深不見底,手中赫然拿著她的記事簿。
陸沅更是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獰笑,打響指叫來金發(fā)碧眼的女傭:“把她帶下去,扒光了洗干凈?!?/p>
看來他們已經(jīng)把記事簿翻過一遍了,才會做出這樣強(qiáng)勢的處置,根本不給她辯駁的可能。
時芙望著那本落在男人手中的記事薄,眨了眨眼睛,似是不懂地提問:“我等會要做什么嗎?”
她的態(tài)度在他們看來顯然是極為拙劣的。
“我建議你還是少說幾句?!备靛y得威嚴(yán),沉聲警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