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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誼與愛情
“張琳琳其實并不喜歡你,張琳琳喜歡的人是我?!甭犕旯拿鞯墓适拢瑒⑽挠淹瑢W(xué)笑著說道:
我家住楊莊,由于人口多,共有十幾畝土地,所以每年農(nóng)忙季節(jié),特別是夏收夏種,對于全家來說都是一場浩大的工程。我的父母對我們兄妹十分關(guān)愛,基本上沒讓我們參與多少繁重的勞作,更多的重擔(dān)都壓在他們身上。
小時候聽得最多的話就是父母的念叨:“好好學(xué)習(xí),將來不管做什么,只要不種地就行?!边@讓我想到焦波老師早年拍的《鄉(xiāng)村里的中國》中農(nóng)民杜深忠說的那句話:“土地不養(yǎng)人,我對土地一點感情都沒有?!钡莱隽速橘朐谕恋厣系母篙厒兩钌畹臒o奈。
初中畢業(yè)前的那個冬天,西風(fēng)凜冽,天寒地凍,一向身體硬朗的父親,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突然與世長辭,永遠離開了我們。從此往事歷歷,只留下無盡的追憶。
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疼愛我的人,81年中考我名落孫山,是媽媽不斷地鼓勵我,讓我再復(fù)讀一年,那時候家里的經(jīng)濟壓力挺大,兩個姐姐都已成家,家里只有年老的媽媽和我們兄妹,就是在這樣艱難的環(huán)境下,媽媽還是堅持讓我復(fù)讀,后來終于考上了高中,對于媽媽的恩情,兒子一輩子都無法回報。
高中時我與郭文明同桌,那時候我們晚自習(xí)十點后便結(jié)束,半小時后所有教室斷電。
那時候生活條件真的苦啊,沒有人用得起那種帶有防風(fēng)罩的洋燈,只能自己做一盞煤油燈。
用墨水瓶做燈瓶,盛放煤油;用牙膏皮做燈芯筒,穿過墨水瓶蓋的中央固定好后,一端在瓶口內(nèi),一端伸出瓶口外。將一縷線從燈芯筒穿入做燈芯,燈芯下端浸入瓶內(nèi)的煤油中,上端則留在燈芯筒外。
這種油燈由于低矮,照亮范圍受限,看書和寫字受到影響,為了提高照明范圍,郭文明從家里帶來一只酒瓶做燈瓶,這樣雖然提升了高度,但隨著油面下降,燈芯又不夠長,一會兒便要回宿舍加油。后來郭文明想了個辦法,就是往酒瓶中加水,因為密度不同,油總是浮在水的上方,這樣就徹底解決了亮度與高度的問題。
那是一個激情綻放的時代,咕咕的肚子與飽滿的熱情同在,在每個學(xué)生的眼里,沒有陰影,看到的都是陽光燦爛的未來,我們對未來充滿了信心,也充滿了憧憬。
畢業(yè)那一年,我愛上了張琳琳,她清麗脫俗,走到哪里都會叫人眼前一亮,我?guī)缀醪桓已鲆暎驗槲覐膩頉]有見過這么漂亮的女孩子。
我必須承認,我當(dāng)時被她迷住了。如今四十年過去,見到她我依然心跳加速鼻尖冒汗。我始終認為并非我自作多情,而是我一直把心中的這份隱秘情感看得那么純潔,那么神圣。
她的出現(xiàn),如同春日里的一縷暖陽,照亮了我年少的天空,讓我從此懂得了什么是心動。她的笑容,如同夏夜里的星光,璀璨而遙遠,讓我始終無法觸及。
張琳琳是那種能夠讓房間亮起來的女孩,她的笑容總是那么溫暖,她的眼神總是那么明亮,她對生活的熱情總是那么感染人。
愛上她之后,我愈來愈妒忌她身邊的男孩子,我變得沉默寡言,經(jīng)??桃獾幕乇芩N艺J為她不會愛上我,她喜歡被一大群男生喜歡,而不是我一個。
我在日記本上寫下情詩,表達對她的喜愛,但每一封情書都會被我撕成碎片。
我一直沒有勇氣向她表白,害怕一旦說出口,連朋友都做不成。
突然有一天,我的文具盒里出現(xiàn)了這樣一張紙條,上面只有一首詩:
夜草如碧絲,
思念低綠枝,
當(dāng)君懷歸日,
是妾斷腸時。
我一看就知道是她寫的,可同座郭文明硬說是寫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