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鴿廣場。
群眾們嘰嘰喳喳的討論聲,越發(fā)嘈雜響亮。
而廣場周圍有多吵鬧,中央就有多安靜。婆娑搖曳的綠蔭之下,靈虛君靜坐在蒲團(tuán)上,他沒有看對面的三位黃昏社員,也沒有看遠(yuǎn)處那座建設(shè)中的阿卡西之塔,此時的他目光,正全神貫注的俯瞰著身前的棋盤……
這是一盤國際象棋。
黑白的棋子坐落在棋盤各處,靈虛君身前的,便是白色。
他眼簾低垂,再加上那身素色僧袍,整個人如同一位入定的老僧,與此同時,他眼中國際象棋的縱橫線條像是變成了坐標(biāo)軸,一道道半虛幻的數(shù)字正在瘋狂跳動著。
白棋的陣營中,兩枚“車”,兩枚“馬”,兩枚“象”,一共六枚棋子,再加上其他的八枚“兵”,正在隨著周圍的數(shù)字跳動不斷閃爍挪動,像是在推衍著所有棋局的可能性……
在這個過程中,黑棋卻始終不曾移動,仿佛在等待一個尚未落座的棋手。
靈虛君,仿佛已經(jīng)徹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六位騎士團(tuán)的團(tuán)長在他身后雕塑般佇立。
他們的目光凝視著眼前的三位黃昏社員。
一顆顆汗珠從紅心9,黑桃Q,和紅心J的額角滲出。能讓他們?nèi)绱擞袎毫Φ?,并非是那幾位團(tuán)長,而是始終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靈虛君……
哪怕靈虛君什么都不做,他僅是坐在那,不經(jīng)意間散發(fā)出的壓迫感,就讓他們?nèi)穗y以支撐。
在這張棋盤上,他們?nèi)齻€頂多就算是“兵”。
而他們此時面對的,卻是一位“國王”和他手下所有的棋子……
但即便他們面對的壓力巨大,三人也絲毫沒有露怯,他們像是釘子般釘在原地,哪怕每個人的坐姿都沒個坐樣,像是一群老弱病殘的流氓,但目光都像是鋒利的寶劍,直至對面的每一個人。
他們,在等待他們的“國王”入場。
“……不行,他們?nèi)齻€人勢單力薄,估計頂不了多久?!北粐谕鈧?cè)的簡長生見此,一咬牙,便要穿過圍欄過去,“我過去幫忙站個場子。”
“等一下。”孫不眠一把拉住他,
“要么你一開始就從白鴿大道進(jìn)場,要么就一直不要進(jìn)場……你現(xiàn)在從眾目睽睽下鉆出去,反而會打破平衡,其他隱藏的黃昏社員大概率也會跟著你出去,一窩蜂的給黃昏社站場?!?/p>
“記住,這是一次會談,不是打群架,真要這么做了,事情的性質(zhì)可就變了!”
簡長生咬牙,“那怎么辦?”
“只能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