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行人們眼睛都直了,他們放下了手上所有的事情,蜂擁著向這里沖來,他們爭先恐后的跟在席仁杰身后,爭搶著滿地的金幣,他們的臉上滿是狂喜。
“金幣?!好多金幣??!”
“這人瘋了嗎?金幣都不要了?”
“賺大發(fā)了!賺大發(fā)了??!這么多錢!夠我們一家生活好久了??!”
“都別搶!這些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
席仁杰就這么掏空了最后一把金幣,用力的揮向天空,璀璨的金雨從空中落下,他的大笑響徹街道。
無數(shù)的極光城居民在他身后彎腰撿錢,眉眼都笑彎成月牙,根本就無人在意那個撒錢的瘋子究竟從何而來,哪怕是孩子都趴在地上一個個撿著,他們知道哪怕只撿一枚,都夠他們買十個百個新的風箏。
陳伶怔怔的看著這一幕,卻沒有上前……他的眼眸中滿是復雜。
“這人真有意思?!卑滓蔡裘奸_口,“明明就在極光城里,卻還在找極光城?”
陳伶搖了搖頭:
“不……他從未抵達極光城?!?/p>
那衣著破爛的身影步履蹣跚的,從彎腰的蕓蕓眾生中走出,他的剪影隨著落入西山的太陽,一點點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陳伶知道,從今往后,世上再無執(zhí)法官席仁杰……極光城里,也將多出一個苦苦追尋極光城的瘋子。
“……走吧。”
喧鬧混亂的街道之上,陳伶收回目光,他推了推鼻梁上那副半框眼鏡,平靜的向道路的東方走去……那是與席仁杰截然相反的方向。
自從城外他放席仁杰離開后,對方的命運就與他再無瓜葛,即便目睹了席仁杰的結局,對他并未有什么影響,因為那不會是他陳伶的結局;
極光城的風箏總會熬過寒冬,日落西山的太陽,也終會從東方升起。
……
執(zhí)法者總部。
明亮的燈光撕破夜色,一輛蒸汽汽車駛過昏暗的街道,在總部的門口緩緩停靠。
在門口等候許久的儲士鐸,立刻走上前,打開后座的車門……【檀心】從車內(nèi)下來,黑色的大衣在夜色中輕擺,徑直向總部內(nèi)走去。
“老師,您這次回來的這么快?”儲士鐸立刻跟上,“極光君的狀態(tài)怎么樣了?有好些嗎?”
【檀心】沒有回答,而是平靜的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路上所有經(jīng)過的執(zhí)法者與執(zhí)法官見到這身影,紛紛停下身行禮,他卻都好似沒看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