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心里松了口氣,連忙躬身道謝。
第二天辰時,陳九準(zhǔn)時到藥園報到。李藥師沒帶他去看煉藥爐,而是指著墻角的一個大木桶,和旁邊一堆黑褐色的草根,冷冷地說:“先洗三天腐心草,把根上的黑泥洗干凈,一根都不能壞,洗壞一根,罰劈三天柴。”
陳九走近一看,那些草根上裹著一層厚厚的黑泥,摸起來黏糊糊的,還帶著一股淡淡的腥氣。他沒多問,拿起一個木盆,裝了水就開始洗。
剛洗了沒一會兒,旁邊曬藥的老藥童(外門弟子,叫趙二)悄悄走過來,壓低聲音說:“別傻洗,那不是黑泥,是腐氣,沾多了會頭暈惡心,李藥師故意刁難新人,之前好幾個都洗了兩天就撐不住走了?!?/p>
陳九心里一沉,難怪剛洗了一會兒,他就覺得指尖發(fā)麻,頭也有點暈。他摸了胸口的青石頭,石頭還是不涼不熱,沒什么異常。他咬了咬牙,繼續(xù)洗——這是他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機(jī)會,不能就這么放棄。
洗到中午,陳九的頭暈得更厲害了,眼前開始發(fā)黑。他扶著木桶,想歇一會兒,卻看到李藥師從屋里走出來,正盯著他。他趕緊直起身,繼續(xù)搓洗草根。
李藥師看了他一會兒,沒說話,轉(zhuǎn)身回了屋。
傍晚收工時,陳九的手被腐氣染得發(fā)黑,洗都洗不掉,頭還在暈。趙二遞給她一個小布包:“這是我攢的‘清神草’,煮水喝能緩解頭暈,你拿著吧,不然明天肯定撐不住。”
陳九接過布包,心里暖暖的:“謝謝趙哥,我明天還你。”
“不用還,都是外門弟子,互相幫襯是應(yīng)該的。”趙二笑了笑。
回到柴房,陳九煮了清神草水,喝下去后,頭暈果然減輕了不少。他坐在角落,摸出胸口的青石頭,借著月光看了看——石頭表面好像比之前亮了一點,他把石頭貼在被腐氣染黑的手上,沒什么感覺,卻覺得手上的麻意慢慢消失了。
“這石頭難道有點用?”陳九心里犯嘀咕,卻沒多想,把石頭放回懷里,開始煉化那半塊剩下的下品靈石。
第二天一早,陳九繼續(xù)洗腐心草。讓他意外的是,今天摸草根時,指尖的麻意輕了很多,頭暈也沒那么嚴(yán)重了。他偷偷摸了摸,胸口的青石頭,心里隱隱覺得,這石頭可能不簡單。
三天后,陳九終于把所有腐心草都洗干凈了。李藥師檢查時,沒挑出一點錯,看著陳九的眼神,也比之前緩和了些:“明天開始,跟我學(xué)曬藥,記好每種靈草的曬制時間,錯了一次,就繼續(xù)洗草?!?/p>
陳九連忙躬身:“弟子記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