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靈學院的修復工作在一片肅穆中進行。凌夜站在主廳的觀測臺前,指尖輕觸全息界面,調度著夢靈流修復受損的結構。鑰匙印記在他掌心微微發(fā)熱,不再是之前的劇烈灼痛,而是一種沉穩(wěn)的共鳴——仿佛經過熔煉的金屬,變得更加堅韌。
蘇曉從走廊另一端走來,她的步伐比往常略顯沉重?!拔饕淼慕Y構穩(wěn)定了,但記憶回廊需要更多時間。那些被篡改的記憶有些學員還在經歷認知閃回。“
凌夜沒有立即回應。他的目光穿過透明的穹頂,望向星空深處。經過上次的沖突,他發(fā)現自己能感知到更細微的現實波動,就像聽覺在經過創(chuàng)傷后變得異常敏銳?!八麄冊趪L試連接我們。“
“誰?“蘇曉跟隨他的視線,門之本質悄然擴展。
“其他現實。不僅僅是觀察他們在尋求幫助?!傲枰罐D身,鑰匙印記投射出一幅星圖,上面標記著數個閃爍的點,“七個現實層面同時發(fā)出求助信號,模式與我們經歷的襲擊驚人相似?!?/p>
莫里斯-pri的投影突然出現在他們中間,比以往更加凝實,幾乎與實體無異?!安粌H僅是相似。是完全相同的行為模式,只是規(guī)模更大。某種東西正在多個現實層面復制那種攻擊。“
全息屏上數據顯示出令人不安的真相:每個受影響的現實都有一個共同點——它們都在近期經歷了某種形式的“覺醒“,無論是現實意識的蘇醒,還是類似夢靈學院的知識擴散。
“這不是隨機攻擊,“凌夜低語,“這是針對性的。針對成長本身的攻擊?!?/p>
就在這時,學院最深處的隔離艙傳來警報。那個被捕獲的“純凈派“成員正在發(fā)生異常變化——他的能量簽名在與遠方的某個信號同步。
凌夜和蘇曉立即趕到隔離艙。透過觀察窗,他們看到被隔離者懸浮在空中,眼睛發(fā)出乳白色的光,嘴里重復著一段令人不安的韻律:“凈化必須完成。成長必須修剪。秩序必須維持?!?/p>
“他在與攻擊者溝通,“莉亞娜檢測著能量流,“不他正在成為某種天線?!?/p>
凌夜做出決定:“隔離信號。莫里斯,幫我建立反向追蹤?!?/p>
過程極其精細。凌夜不能簡單地阻斷信號——那可能會傷害被隔離者的意識。他需要像手術般精確地分離信號而不影響載體。
鑰匙印記發(fā)出柔和的金光,凌夜引導夢靈流如同引導細微的電流。汗水從他的額角滑落,這種精確控制比粗暴的力量施展更加消耗精力。
就在他幾乎要成功時,信號突然增強。被隔離者發(fā)出痛苦的尖叫,隔離艙開始振動。
“他們在通過他攻擊!“杰克警告,“突破臨界點了!“
凌夜面臨艱難選擇:強制阻斷信號傷害被隔離者,或者風險信號完全突破隔離。
就在這時,莫里斯-pri做了出人意料的事:他的投影凝實成半實體狀態(tài),直接穿過隔離艙壁,將手放在被隔離者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