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三十七章 意識的延伸（第2頁）

凌夜咬緊牙關(guān)，將全部意志灌注其中。那縷銀光突然變得穩(wěn)定，凝實成一根發(fā)絲粗細的光絲，筆直地向前延伸。當(dāng)光絲觸碰到莫里斯制造的一個光點時，奇妙的反饋沿著能量連接傳回——

他“摸”到了那個光點！不是物理上的觸感，而是一種更加直接的感知：溫暖、光滑、以固定頻率振動著，如同某種微型心臟在跳動。

這種超越五感的體驗讓凌夜心神劇震，光絲隨之劇烈晃動。

“穩(wěn)??！”莫里斯喝道，“感受它，理解它，然后——影響它?！?/p>

凌夜深吸一口氣，將驚喜壓下。他嘗試著通過光絲向光點傳遞一個簡單的意念：加速振動。

起初毫無變化。但當(dāng)他將意念變得更加清晰、強烈時，那個光點的振動頻率開始改變，變得越來越快，發(fā)出的光芒也從柔和的白色轉(zhuǎn)向刺眼的藍白色。

“可以了?！蹦锼挂粨]手，所有光點連同凌夜的光絲一起消散，“過度的干涉會引發(fā)能量崩潰?！?/p>

凌夜睜開眼睛，感到一陣輕微的眩暈，像是剛剛從高速旋轉(zhuǎn)的平臺上走下來。但他的精神卻異常興奮，仿佛打開了一扇全新的大門。

“這就是夢靈的外放基礎(chǔ)。”莫里斯走到墻邊，手指撫過那些古老刻痕，“你可以用它感知、探查、交互，甚至在熟練掌握后防御和攻擊。它是萬夢天中的第六感，也是最重要的感官。”

凌夜看著自己的指尖，那里還殘留著能量流動的麻癢感：“我能感覺到…它們就像是我的神經(jīng)末梢?！?/p>

“準(zhǔn)確的說，是夢靈在模擬你意識的表現(xiàn)形態(tài)。”莫里斯轉(zhuǎn)過身，斗篷下擺在地上拖出星塵的軌跡，“現(xiàn)在，讓我們來點實際的?！?/p>

他不知從何處取出一個巴掌大的青銅羅盤。羅盤表面布滿銹蝕，指針是某種黑色晶體打磨而成，此刻正毫無規(guī)律地瘋狂旋轉(zhuǎn)。

“這是‘迷途羅盤’?！蹦锼箤⒘_盤拋給凌夜，“它的指針永遠指向使用者最不想去的方向。試著用你剛剛掌握的能力安撫它，讓指針靜止下來。”

凌夜接過羅盤，指尖觸碰到冰涼金屬的瞬間，指針旋轉(zhuǎn)得更加瘋狂，幾乎要脫離軸心飛出去。他感受到羅盤中充斥著混亂而叛逆的能量，像是被囚禁的暴風(fēng)。

他嘗試著釋放出光絲，這次比之前更加順暢。當(dāng)光絲接觸到羅盤時，反饋回來的感知讓他頭皮發(fā)麻——那不是單一的能量源，而是數(shù)百個互相沖突的能量漩渦，彼此撕扯、碰撞、吞噬。

“這不可能…”凌夜喃喃道，“太混亂了?！?/p>

“萬事萬物都有其頻率，即使是混亂也不例外?！蹦锼沟穆曇羝届o無波，“找到那些漩渦之間的間隙，那里是平衡點所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