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師尊八思巴和師兄膽巴都勸過他,可他根本不聽,還是我行我素。就這樣,我們的靈魂被封印在數(shù)珠里,被他帶在身邊,時不時就拿出來折磨。”潘虛白的聲音越來越低,像是在回憶極其痛苦的往事,“他會一種邪咒,一念咒,我們就覺得渾身像被火燒、被冰凍、被刀砍針刺一樣疼,力氣都被抽干,得修養(yǎng)好幾天才能緩過來??伤羧钗寰蛠磉@么一次,整整折磨了我們十多年……”
“后來呢?他就沒遭到報應嗎?”蘇震追問道。
“直到桑哥被殺,他才受到牽連,被免去了官職?!迸颂摪谆卮鸬?。
“桑哥?是不是忽必烈的那個宰相?他怎么被殺了?”熊宇豪本來還沒興趣,一聽到這種“官場秘聞”,立馬來了精神——畢竟誰不愛聽點八卦呢?
潘虛白笑了笑,繼續(xù)說道:“沒錯,桑哥是忽必烈的右丞相,還是膽巴的弟子,楊璉真迦的師侄。這人特別矛盾,既提出過不少維護皇權(quán)、得罪貴族的政策,又貪贓枉法,收了不少賄賂。忽必烈本來很信任他,可他有個毛病——吝嗇。有一次,忽必烈跟他要幾顆珍珠,他說沒有。結(jié)果旁邊的木八刺沙當場拆臺,說:‘我親眼看見右丞相家里珍珠寶物多得很,您把他留在這兒,我現(xiàn)在就去拿!’忽必烈同意了,沒一會兒,木八刺沙就從桑哥家里搬來兩個箱子,里面全是鴿蛋大的珍珠和各種貴重物品。忽必烈氣得不行,說:‘你有這么多珍珠,我跟你要兩三顆都不給!’也沒給桑哥辯解的機會,直接把他關(guān)了起來,沒多久就下令殺了他,還抄了他的家。楊璉真迦因為跟桑哥走得近,也被牽連罷了官?!?/p>
“那你是不是趁那時候,從數(shù)珠里逃出來,過了幾百年才來到這異空間的?”蘇震問道。
“不是,”潘虛白搖了搖頭,“楊璉真迦被罷官后,怕忽必烈再找他算賬,就裝死躲了起來,四處游歷。這狗賊會藏傳秘術(shù),竟然活了很久,從元朝活到了明朝。到了萬歷年間,他已經(jīng)老得快走不動路了,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了這異空間的事,說這里能量充沛,能提升修為,讓人返老還童。他就用獻祭靈魂的方式,想進入這里。”
“這異空間還能讓他隨意進出?”鬼叔皺起眉頭,顯然對這事很在意——要是誰都能隨便進來,那這地方安全性和穩(wěn)定性肯定會受到影響。
“他為了進來,準備了很多年,收集了不少藏區(qū)高僧的靈骨和法器,聚在一起,選了個好日子催動法陣,硬是把異空間的連接通道撕開了一條小裂縫。那裂縫只維持了幾秒鐘,可足夠他進來了?!迸颂摪谆貞浀溃八M來后,發(fā)現(xiàn)身上的頂珠、法器全都沒了光澤,能量全耗光了,就像扔垃圾一樣把我們這串數(shù)珠扔在地上,自己匆匆走了。”
“那你是怎么復生的?”鬼叔追問,這才是最關(guān)鍵的問題。
“當時我的靈魂特別虛弱,又被骨珠束縛著,感覺下一秒就要魂飛魄散了?!迸颂摪椎难凵窭镩W過一絲慶幸,“可沒想到,這異空間的靈氣特別充沛,慢慢滋養(yǎng)著我的靈魂,讓我撐了過來。過了幾天,我終于掙脫了骨珠的束縛。后來不知道怎么回事,冥冥中好像有人指引我,讓我找到了靈魂祭壇,在那里吸收了能量,才在這異空間里重生?!?/p>
說著,他從懷里掏出一塊圓潤的白色珠子,放在手心——那珠子約莫拇指大小,質(zhì)地溫潤,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寒意?!斑@就是當年封印我的頂珠,是用我自己的眉心骨打磨成的。我重生后拾回一直帶在身上,一是為了提醒自己過去的苦難,二是這珠子能幫我儲存幻術(shù)能量,關(guān)鍵時刻能派上用場?!?/p>
屋里靜了下來,鬼叔、蘇震和熊宇豪都看著那塊骨珠,心里五味雜陳。熊宇豪剛才還滿是不屑,現(xiàn)在也收起了調(diào)侃的神色,小聲嘀咕:“沒想到你還有這么慘的經(jīng)歷……算我剛才說話不好聽,你別往心里去。”
蘇震也點了點頭:“潘先生,之前是我們多有防備,還請你見諒。既然你身世清白,又有真心想幫忙,那我們歡迎你加入。”
鬼叔最后拍板:“好,從今天起,咱們就是一路人了。不過丑話說在前頭,到了獸人主城,一切都得聽我安排,不能擅自行動。要是你敢?;樱退隳阌泄侵榘?,有變幻術(shù)加持,也別想好過?!?/p>
潘虛白一聽,臉上露出了激動的笑容,連忙站起身,對著三人深深鞠了一躬:“多謝三位前輩肯相信我!我保證,一定聽指揮,絕不給大家添麻煩!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熊宇豪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行了行了,別老‘前輩前輩’地叫了,聽著怪別扭的。以后咱們就以兄弟相稱,我叫熊宇豪,你叫我熊大就行。他叫蘇震,你叫他小蘇。至于鬼叔……你還是叫他鬼叔吧,他老人家就愛聽這個。”
潘虛白連忙點頭:“好,熊大哥,蘇兄弟,鬼叔!以后就靠大家多關(guān)照了!”
四人相視一笑,原本緊張的氣氛瞬間緩和下來。蘇震看著潘虛白手里的骨珠,心里暗暗想:“有了潘先生的幻術(shù)幫忙,咱們在獸人主城查探,應該能順利不少。只是不知道,這一路還會遇到什么危險……”不過現(xiàn)在多了個幫手,他心里也踏實了不少。
鬼叔站起身,說道:“既然人齊了,咱們就別耽誤時間了。收拾一下東西,現(xiàn)在就出發(fā)去玉山——得趕在天黑前找到能對付龍的東西,不然等晚上龍活躍起來,咱們可就麻煩了。”
“好!”三人齊聲應道,各自收拾起東西來。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屋里,落在四人身上,仿佛為這趟充滿兇險的旅程,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