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亂語!本君豈會……”褚玄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語氣瞬間變得有些氣急敗壞,但很快又壓下情緒,冷聲道,“本君是說認真的,此人氣息有異,給本君一種……深不可測之感。絕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p>
“深不可測?”程詠恩更好奇了,“你平時不是總吹噓自己千年道行,一眼看穿陰陽嗎?怎么到黎蔚風這兒就用上這么高級的形容詞了?具體說說,他哪里深不可測了?是隱藏的武林高手?還是也是個修道的?或者……他也不是人?”
“……”褚玄一時語塞。
他確實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黎蔚風身上沒有任何明顯的法力波動或陰邪之氣,看起來就是個再正常不過的、頂多是比較好看的普通人。
但那種源自千年戰(zhàn)魂本能直覺的警惕感卻揮之不去。
“本君……本君現(xiàn)在感知受限,但總之你聽我的沒錯,離他遠點!”最后一句幾乎帶上了點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急躁。
程詠恩心里啞然失笑。
這老古董,平時拽得二五八萬似的,居然也有這種吃癟還嘴硬的時候。不過,他這種帶著點笨拙的關(guān)心,竟然讓她心里有點莫名其妙的高興。
“好吧好吧,聽你的?!彼谛睦锓笱艿貞?yīng)著,嘴角卻忍不住微微翹起。
至于到底在高興什么,她才不要去深究呢,肯定是破案有進展了,對,一定是這樣!
黎蔚風見程詠恩半晌沒說話,只是眼神飄忽,便溫和地開口問道:“程警官?怎么不說話,是不是我剛才說的陳年舊聞,讓你想到了什么?”
程詠恩猛地回神,趕緊把腦子里褚玄那套“小白臉危險論”暫時屏蔽,輕咳一聲:“啊,沒有,只是覺得時間有點久遠,核實起來可能比較麻煩?!?/p>
她順勢追問,“除了這個,片場還有其他類似的傳聞或者怪談嗎?不管多離奇的都行?!?/p>
“當然有,而且可多了。”黎蔚風笑了笑,似乎對這類話題很感興趣,如數(shù)家珍般道來,“比如3號影棚的女廁所,據(jù)說經(jīng)常有人在隔間門外聽到小聲問‘你要不要喝奶茶?’,但一開門絕對沒人。搞得現(xiàn)在都沒幾個女演員敢晚上獨自去那里了?!?/p>
程詠恩:“……”
這鬼還挺有分享精神?
“還有,據(jù)說很多年前,當時兩位很紅的大明星周先生和劉先生,拍戲熬到深夜,周先生讓一個年輕的臨時場務(wù)去幫忙買宵夜。那男孩買回來之后,劉先生看他辛苦,本來想跟他拍照留念的,但是當時晚上光線不好,就說下次有機會跟他合影簽名。結(jié)果第二天,劉先生看報紙,社會新聞版上登出的車禍死者照片,正是昨晚那個男孩,據(jù)說兩人嚇得差點退出演藝圈?!?/p>
程詠恩嘴角抽了抽,這故事聽起來怎么那么像地攤文學?
“哦對了,還有人說在某個錄音棚里,半夜總能聽到有人唱老上海的歌,唱得如泣如訴,但一推門進去,聲音就沒了?!崩栉碉L頓了頓,壓低了一點聲音,“最近比較嚇人的是……據(jù)說李慧兒前陣子拍一個跳樓鏡頭,需要她落地后對著鏡頭露出一個詭異的笑。
拍出來的樣片里,落地回頭的那張臉……根本不是李慧兒,而是一個十多年前在家上吊自殺的女明星的臉,把當時看樣片的人都嚇壞了。”
程詠恩一邊聽一邊在心里瘋狂吐槽。
奶茶鬼、合影鬼、歌神鬼、還有換臉鬼……這片場是捅了鬼窩還是開了百鬼夜行派對?難怪開機拜神搞得那么隆重,這業(yè)務(wù)壓力得多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