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玄幸災樂禍地補充,“看明白了?她白天肯定看到你跟姓陳的在一起查案了。嘖嘖,能讓這位眼高于頂?shù)那Ы鹦〗銘B(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看來你們那位陳督察,在某些圈子里名頭響得很啊。
也對,那些滿身銅臭又怕死的富商,哪個不得巴結(jié)能處理‘特殊問題’的人?她爹八成請過不少江湖大師,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那些大師見了姓陳的都得點頭哈腰,說不定還嚇得腿軟。哈哈,有趣!”
程詠恩內(nèi)心翻了個白眼。
她當然知道十九組的存在對真正的頂層和消息靈通的富商來說不是秘密,只是沒想到影響力能直接滲透到大學宿舍里,還以這種“護手霜外交”的形式體現(xiàn)出來。
“謝謝阿珍?!彼龥]接護手霜,但也沒拒絕阿珍的蛋撻,確實是餓了,隨后淡淡地說:“案子是挺麻煩,死了個關鍵人物,線索斷了?!?/p>
程詠恩故意把“關鍵人物”和“線索斷了”說得稍微重了點,果然看到阿may的耳朵似乎豎了豎,眼神更加專注。
“哎呀,這么嚴重啊?”阿may立刻接話,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切和一丟丟打探,“陳督察……親自送你回來,看來你們查案很辛苦。他……人還好吧?”
阿may努力讓自己的問題聽起來只是普通的關心。
程詠恩咬了一口蛋撻,酥皮簌簌往下掉,含糊地應道:“嗯,陳Sir是挺負責的。我先去洗漱了,累死了?!?/p>
她不想多談,只想趕緊結(jié)束這詭異的“友好交流”。
看著程詠恩拿著洗漱用品走進洗手間的背影,阿may輕輕吁了口氣,拿起那瓶程詠恩沒接的護手霜,若有所思地摩挲著瓶身。
麗婷湊過來,壓低聲音:“may姐,陳督察是誰啊?詠恩怎么跟他……”
阿may瞥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說道:“一個……很厲害的人物。我爸上次請的那個號稱能通神的‘大師’,在半島酒店遠遠看到陳督察,連招呼都不敢過去打,直接繞道走了,還跟我爸說千萬別得罪他手下那個‘十九組’……詠恩能跟著他查案……”
她沒說完,但眼神里的意思很明顯。
程詠恩這“嫌疑犯”,背景可能比她們想的深得多,或者她牽扯進的事情,也絕不是簡單的溺斃案那么簡單。
洗手間里,嘩嘩的水聲掩蓋了程詠恩的嘆息。
褚玄的聲音又冒了出來,“怎么樣,感受到權(quán)力的‘魅力’了?一個名字就能讓刁鉆的孔雀收起尾巴。要不要本君教你幾招狐假虎威?保證你在這宿舍橫著走?!?/p>
程詠恩往臉上潑了捧冷水,沒好氣地低語,“閉嘴吧你。我只想安安靜靜查案,然后離這些亂七八糟的遠點?!?/p>
“行行行,真清高。不過嘛,有時候借點勢,能省不少麻煩。比如……”褚玄故意拖長了調(diào)子,“下次她們再敢把垃圾放你桌上,你就幽幽地說一句:陳督察說,亂丟垃圾會影響宿舍風水,容易招……不干凈的東西哦?”
“……你今天話怎么這多?”程詠恩嘴上不承認,但心里也覺得這老登的主意,好像……有那么一點點實用?
她甩甩頭,把這種“墮落”的想法甩出去。
宿舍的氛圍是緩和了些,但這種建立在“陳督察威懾力”上的“和平”,讓她感覺更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