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時光,轉(zhuǎn)眼即過。
清晨,簡陋的臥室中,當(dāng)?shù)谝豢|陽光透過窗戶灑落進來時,睡在床上的陳琪貞顫動著漆黑濃密的睫毛,緩緩張開了雙眼。
女孩的眼中帶著一絲茫然和呆滯,怔怔地看著頭頂上空白的天花板,嘴角卻依舊殘留著些許來不及離開的笑意。
昨晚是她這整整半年來睡的最好最寧靜的一晚。
夢中那宛若仙境的畫面,此刻想來,竟歷歷在目,清晰無比。
而夢中那男生的容顏,像是窗外的陽光一般燦爛,令人感到和煦溫暖,似乎可以驅(qū)散掉一些黑暗和陰霾。
“如果每天晚上都做這樣的美夢,那該多好啊?!?/p>
女孩微微嘆息了一聲,知道這些都是奢望,半年來,每晚都做噩夢,偶爾一次美夢,恐怕也是上天的憐憫吧。
她起了床,精神依舊有些恍惚,不過因為昨晚寧靜的睡眠和愉悅的夢境,心情似乎好了許多。
房間的角落里放著一把原木色的吉他,雖然看起來有些年代了,不過上面卻沒有一絲灰塵,六根琴弦也被擦拭的明亮干凈。
陳琪貞拿起吉他,坐在了床上,左手按著和弦,右手隨意一撥,宛若流水般動聽的琶音,干凈利落地流淌了出來。
“那時的我,像是春天里剛剛探頭的花朵,而那時的你,像是美麗的彩蝶般在我的身邊穿梭,你總是悄悄對我說,你是采花的魔,是為了等待我的盛開而活……”
女孩撥弄著琴弦,輕輕吟唱,那空靈而純凈的聲音在晨日的陽光中,美的令人心顫。
…
街道上,顏雨辰騎著單車,帶著顏小汐,顫顫巍巍地向著學(xué)校騎去。
因為新家離學(xué)校不遠,顏父又想鍛煉兒子的身體,所以就和顏母商量了一下,給兩人買了輛自行車。
不過顏雨辰的騎車技術(shù)實在有些爛,嚇的顏小汐全身緊繃,緊緊抱著他。
“哥,你能別畫蛇了吧?歪歪扭扭的,嚇死人了?!?/p>
“沒見識,哥這是畫龍,哪里像蛇了?”
“管你是蛇是龍,你能別扭來扭去了么,你看看前面那拄著拐杖的老爺爺,這么遠的距離就被你嚇的落荒而逃,一蹦一跳,跑的跟兔子似的,搞的咱們像是故意要碰瓷的一樣?!?/p>
“哥這是霸氣側(cè)漏,牛氣沖天,沒看到剛剛還擁堵的道路直接被哥的氣場清理一空了嘛?哥比交警還牛!”
“厚臉皮,不知羞!”
“別打擾哥畫蛇——哦不,畫龍。”
“切?!?/p>
由于顏雨辰畫龍畫的太過專注,太過龐大,一直從家里畫到學(xué)校,兩人差點遲到。
一到學(xué)校,顏小汐直接跳下車跑著離開,邊向教室跑邊生氣地埋怨道:“哥,我以后寧愿走路也不會再坐你的單車了,你要是害我遲到被老師罵,我就跟你沒完!”
顏雨辰自覺理虧,不敢還嘴,快速停好了單車,也急匆匆地跑向了教學(xué)樓。
二班教室中,此時同學(xué)們正在背誦著英語單詞,坐在最后排的狐呱呱一邊悠閑地剪著指甲,一邊幸災(zāi)樂禍地嘀咕道:“看來昨晚暖姨那條花蜈蚣終于成功了,那小子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進醫(yī)院了,哼,敢那么欺負本小姐,這次非要疼的他不要不要的!”
剛說完,顏雨辰擦著汗水從教室門口奔了進來,一屁股坐在了她的旁邊,氣喘吁吁地道:“老天保佑,幸好沒遲到。”
狐呱呱拿著指甲剪定定地盯著他,呆滯了幾秒,眨了眨眼道:“顏蛤蟆,你沒進醫(yī)院?這不科學(xué)啊……”
顏雨辰懶得理睬她,從書包中拿出了英語課本,開始背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