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那么多圍觀的人,他問都不問一句,門口到處都是攝像頭,他也沒有開口說檢查,直接就要把人帶回去審問,也就是說,這一家人的結局,已經被他決定下來。
馬學文的目光中露出了陰冷的嘲弄,咬著牙看著顏雨辰道:“小雜碎,到了牢房,看你還如何囂張!老子要讓你哭都哭不出來!”
正待那些警員拿出手銬要上前拿人之時,顏父突然伸出手道:“慢著!”
這句話異常突兀,配合著他那冷靜的神情和一股莫名的氣勢,使得那些警員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小汐,在你媽的包里有一張金色的小本本,你幫爸拿出來?!?/p>
顏父轉過頭,對著臉色煞白的顏小汐吩咐道。
顏小汐聞言一愣,隨即連忙從顏母手中接過了包翻了起來,很快,她找到了一張燙金的小本,顫抖著遞給了顏父。
“你們耳朵聾了?讓你們把這些暴徒拷回局里沒聽到?”
張軍見自己的手下竟然被一名手臂上綁著繃帶的人喝住,頓時火冒三丈,厲聲呵斥了起來。
那些警員心中一凜,剛要行動,顏父舉起了手中的燙金小本,看著他道:“張局長吧,我想你并沒有弄清楚狀況,別說我兒子只是打傷了幾個人,就算是殺了這些王八蛋,你也是沒有任何資格抓我們進牢房的。當然,你可能會不信,不過你可以先看看我手里這張證件。”
“放你媽的屁!你以為你是誰?你他么的當你是玉皇大帝啊!就算殺人警察也抓不得你,你他么的不是手臂受傷,而是腦子進水了吧你?”
旁邊的馬學文一聽,頓時勃然大怒,跳著腳罵了起來。
他堂堂醫(yī)院大股東,全市有頭有臉的人物,現在卻被打成了這副慘樣,連金絲眼鏡都沒了,哪里還顧得上斯文和素質。
張軍看了顏父手中舉著的燙金小本一眼,冷笑道:“張某做局長這么多年,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證件有這么厲害,就算你是軍中的人,那又如何?在我地盤犯事兒,就得按我的規(guī)矩辦事,你要找人,張某也不阻攔,不過得先進局里再說。”
顏父仍舊舉著手中的東西,淡淡地道:“你還是先看看吧,或許以你的身份,你也沒有資格認識,不過你可以打個電話去請教一下你們的鄧廳長,我想他會為你解惑的。”
張軍原本滿臉譏諷輕蔑的神色,在聽到“鄧廳長”三個字后,頓時一變,遲疑了一下,快步走了過來,親自拿過了那張證件,翻開凝重地看了幾眼,疑惑道:“籍貫,金龍國,斜陽谷?”
一旁的馬學文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滿臉嘲弄道:“金龍國?我看是烏龍國吧?老子長這么大,哪個國家沒去過?張局,這肯定是個制作假證的騙子,別跟他磨蹭,直接抓回局里大刑伺候,看他還敢胡說八道!”
張軍沒有說話,而是出奇地冷靜下來,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證件中央那一方奇怪的龍形印章,額頭上很快便冒出了冷汗。
他右手顫抖著掏出了手機,撥通了那位“鄧廳長”的電話,然后聲音發(fā)顫地說明了這里的情況,并且報出了這張奇怪證件上的全部信息。
那邊僅是沉默了兩秒,然后以不容拒絕的口氣道:“別惹他們,當做沒有看見,不然你我都會死的很慘,誰都保不了。”
隨即便“啪”地一聲掛了電話,好像再多一秒通話就會要了他的命一般。
張軍被鄧廳長這如見蛇蝎般的態(tài)度嚇的身子一顫,手中的電話“啪”地摔掉在了地上。
他竭力穩(wěn)住哆嗦不止的右手,低著頭,把手里的證件還給了顏父,然后便二話不說,對著手下做了個收兵的手勢,轉身就走。
至始至終他的目光都一直看著地面,沒敢抬頭。
眼看著他就要走上警車,馬學文呆滯了幾秒,慌忙追上去喊道:“張局!張哥!怎么這就走了?那群暴徒還沒抓呢?要是讓他們流竄出去……”
話還沒有說完,張軍立刻轉過身,陰冷的盯著他。
馬學文心中一顫,訕笑了兩聲,剛要再說幾句話,張軍眼中厲色一閃,一把搶過了身旁一名警員手中的警棍,對著他那滿是鮮血的腦袋就狠命地砸了下去!
“砰!砰!砰!”
一連砸了數十下,直到馬學文躺在地上渾身抽搐,被鮮血糊的再也睜不開眼睛的時候,他方惡狠狠地咒罵了一句,滿目猙獰地上了警車,快速離去。
四周圍觀之人,皆被這詭異的一幕驚的目瞪口呆,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