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那副活死人般的模樣,我心中最后一點(diǎn)殘存的恨意,也煙消云散了。
第二天臨行前,我接到了顧薇二叔的電話。
二叔的語氣異常鄭重。
他約我見一面,說有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必須當(dāng)面交給我。
是關(guān)于我岳父岳母的。
我當(dāng)即答應(yīng)了他。
我與二叔在一家安靜的茶館見了面。
二叔還沒有從失去兄嫂的悲傷中完全解脫出來,鬢角添了許多白發(fā)。
他面容憔悴地將一份由律師公證過的遺囑,推到了我的面前。
“沈言,這是……我大哥和大嫂在半年前,瞞著所有親屬立下的?!?/p>
我愣住了。
原來,岳父岳母雖然身在小鎮(zhèn),但通過平日里和我們的電話交流,早已察覺到了女兒對我的日益冷漠,以及對那個叫陸天的學(xué)徒的過分癡迷。
半年前我父親去世,他們趕去吊唁時,發(fā)現(xiàn)顧薇作為兒媳婦居然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xiàn),更意識到她在婚姻中出了問題。
他們對自己養(yǎng)出這樣的女兒感到無比的羞愧,更對我這個一直以來任勞任怨、孝順?biāo)麄兊呐?,充滿了深深的愧疚和心疼。
于是他們抱著最壞的打算,去公證處立下了這份遺囑。
遺囑中清晰地寫明:
若因他們的女兒顧薇品行不端,辜負(fù)了家庭與婚姻,最終導(dǎo)致婚姻破裂,則將他們名下全部家產(chǎn)的一半,贈予他們唯一認(rèn)可的女婿,沈言。
二叔紅著眼眶,聲音哽咽地轉(zhuǎn)述著岳父將這份遺囑交給他保存時,說過的話:
“我哥說,他們沒教好女兒,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p>
“如果真有那一天,他們希望你拿著這筆錢,忘了那個不孝女,下半輩子……好好過自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