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guī)煾档念I(lǐng)隊小張一邊指揮著工人搬一個大衣柜,一邊湊過來說:“王老板,這巷子里的老住戶脾氣都怪得很。我們以前也來過幾次,他們回回都這樣?!?/p>
“以前也來過?”王建國好奇地追問。
“是啊,您這院子,前些年換過好幾個主兒,可沒一個住長的。”小張話一出口,立馬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趕緊閉上嘴,扭頭去吆喝工人了。
王建國心里咯噔一下:“為啥住不長?”
“這個……我哪兒知道啊,可能是房子太大了,一個人住瘆得慌吧?!毙埡胤笱艿馈?/p>
搬家折騰了一整天,期間巷子里人來人往,但沒一個鄰居主動上前搭話的。有幾次王建國想找人聊聊,對方都是愛答不理地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像躲瘟神一樣快步走開。
最讓王建國印象深刻的,是一個路過的中年婦女。她走到老宅門口,竟然停下腳步,朝著大門的方向,往地上“呸”地吐了一口唾沫,嘴里還念念有詞。
“大姐,你這是干嘛呢?”王建國忍不住上前問道。
那婦女一看到他,像是見了鬼一樣,臉都白了,慌忙擺手:“沒啥沒啥,嗓子不舒服?!闭f完,幾乎是小跑著逃走了。
到了傍晚,東西總算都?xì)w置得差不多了。王建國給搬家?guī)煾祩兘Y(jié)了工錢,還每人多給了一包煙。師傅們接錢的時候,表情都有些一言難盡。
領(lǐng)隊小張猶豫了半天,還是忍不住開口:“王老板,您真一個人住這么大的宅子?。客砩稀缓ε聠??”
“怕啥?這是老子的家!”王建國大手一揮,故作豪邁地笑了笑。
小張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把話咽了回去,嘆了口氣,帶著工人們離開了。
夜幕降臨,王建國一個人坐在空曠的院子里,泡了壺濃茶。月光灑在斑駁的馬頭墻上,確實有種說不出的古樸和寧靜。干涸的月沼在月色下像一個巨大的傷疤,靜靜地臥在那里。
可這份寧靜并沒持續(xù)多久。到了后半夜,王建國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被一陣“悉悉索索”的怪聲驚醒。他猛地坐起來,披上衣服抄起個手電筒就沖到院子里。他把院子前前后后照了個遍,連只耗子都沒發(fā)現(xiàn)。
“他娘的,可能是野貓吧?!彼R罵咧咧地回屋了。
第二天一早,王建國想去巷子口的早點(diǎn)鋪吃點(diǎn)東西,順便跟鄰居們套套近乎。
“老板,來倆肉包,一碗辣糊湯?!蓖踅▏鴮χ琰c(diǎn)鋪老板喊道。
老板是個五十來歲、一臉風(fēng)霜的男人,看到王建國,明顯愣了一下:“你是……新來的?”
“是啊,住巷子最里頭那座大宅子?!?/p>
老板的表情瞬間變得古怪起來,手上的動作都慢了半拍:“哦……是那個宅子啊。”
“怎么了?那宅子有啥說法?”
老板搖搖頭,沒說話。等周圍的食客都走了,他才湊過來,壓低聲音說:“那宅子……有點(diǎn)邪門,你最好當(dāng)心點(diǎn)。”
王建國聽得一頭霧水:“到底怎么個邪門法?”
“這個……不好說。反正你自己多留個心眼就對了?!崩习屣@然不愿意多談,匆匆把早點(diǎn)打包好遞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