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窮人丑,徐牧并不覺得……但五尺三,按照古尺來算,約莫是一米三的模樣。想起當初入燕州見到的侏儒王爺,徐牧便有些沉默。
他并不覺得,燕州王是個傻子。也不明白,為何常四郎會突然說這些。
“河北四州是物阜之地,打下來后,我便有信心了?!睋赋鲅蚬?,常四郎打了一個大大的飽嗝,響徹在整座宮殿里。
“涼州的董文,你最好小心些,不是個簡單的人。若不是騰不開手,我要揍他的,老早瞧他不順眼了。”
“常少爺,當真是財大氣粗?!?/p>
常四郎笑了笑,忽而拾了幾根羊骨,饒有興致地在案臺上,擺著了一個“一”字。
“小東家,這是什么?!?/p>
“是羊骨。”
“不對。”常四郎笑著搖頭,“小東家再想想?!?/p>
“還是羊骨?!?/p>
常四郎無語至極,轉過臉龐,卻又變得認真。
“我告訴你,這是一條江?!背K睦芍钢鴶[開的羊骨,振振有詞,“不是紀江,也不是蘇江,而是襄江?!?/p>
徐牧心頭微動。
“襄江北面,我常四郎遲早要打下來?!?/p>
“而襄江的南面,小東家想些辦法,什么暮云州滄州楚州,也把它一起吞了?!?/p>
“常少爺什么意思?!?/p>
常四郎笑起來,將油膩膩的手,在袍子上搓了個干凈。
“真有那一日,你我劃江而治,如何?”
徐牧沒說話。
案臺上的火爐,忽而翻倒下來,砸在了案臺上,濺起一陣火星子。那些被比作襄江的羊骨,也一下子七零八落。
常四郎“嗷”了一聲跳開,不斷拍打著袍子。
徐牧起身,也裝模作樣地拍了一番。
這什么分羊骨的事情,隨著常四郎的聲聲罵娘,一下子便揭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