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四郎拍了拍屁股,緩緩起了身,“當(dāng)初盧家人的事情,我是料不到的,你的小夫人也過于剛烈,還請莫要怪我?!?/p>
“不敢?!毙炷炼焉闲θ?。
他可以和袁陶推心置腹,卻不能和常四郎這般,一個豢養(yǎng)五萬大軍的小米商,可不會是什么簡單人物。
反觀袁陶,雖然有些愚忠,卻要放心得多,即便拉攏,也會認(rèn)真考慮他的意見。
若非是這等世道,該是一方忠義表率了。
“小東家,替我辦件事情。”常四郎從袍袖里,取出一條香木盒。香木盒里,隱隱有人參的清香,撲入鼻頭。
“五百年的老參,得來不易,且拿去給小陶陶吊命?!?/p>
“莫說我的名字,呿,估計他也猜得出?!?/p>
“常少爺放心,定然不負(fù)所托。”徐牧接過木盒,垂頭一看,發(fā)現(xiàn)盒子上還染著些許的血跡。
天知道這條老參,還發(fā)生了什么血腥的故事。
當(dāng)然,他很聰明地沒有相問。
常四郎摳了摳鼻子,往邊上的馬車走去,只走了幾步,突然又響起了什么。
“對了小東家,有時間去澄城一趟。”
徐牧怔了怔,“去作甚?”
“把李小婉娶了,他老子雖然不成器,但他的老祖父,可是北疆的定邊將。”
“不然你以為,我當(dāng)初入李府作甚?世叔李碩墨?一個狗屁的窮酸文儒,混了個老官兒,居然要我親手斟茶?!?/p>
“常少爺,你又……為何不娶?”
“試過了,好像是泡不到,她說有喜歡的人,又嬌橫慣了,多講兩句便要哭著上吊。我用腳趾頭來想,都知道那操蛋的人便是你。”
“狗曰的邊關(guān)愛情。”
“當(dāng)然,野路子給你了,你愛走不走,便是你自己的事情。”
常四郎背著手,緩緩登上了馬車,似是還未說夠,常威駕著馬車,駛出了小半里,依然還能聽得見,那一份喋喋不休的聲音。
“莫讓我查出來,誰湊銀子買了毒散,不然有一個算一個,老子背了霸王槍,全給捅爛!”
聲音似乎很生氣。
徐牧沉沉立了一會,將那條老參收好,重新登上馬車。
司虎掛了馬燈,難得映照出一洼亮堂,車轱轆開始打滾兒,碾起了塵煙,轉(zhuǎn)瞬間揚(yáng)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