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司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而這時候,一個平時跟蘇念安不對付的女人站了出來,她鄙夷的看著蘇念安說道:“嘖嘖嘖,蘇念安,真不知道你怎么有臉說出這樣的話來,你爸都來公司了,他把所有的事都跟我們說了,你還想抵賴嗎?那可是你的爸爸,你居然還找人打他!嘖嘖,想想就膽寒,你對自己親生父親都能下手,我們這些人可不敢和你共處一室萬一你看不慣誰,誰不就慘了?”
“對!我們可不敢和這樣的人一起工作?!?/p>
“簡直是造孽!她爸竟然有她這樣的女兒!看她平時在公司的做派還真看不出來,滾出公司吧你就!”
“對,滾出公司!”
“”
人心是最容易被鼓動的,那些自詡正義的人,總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把所謂的善意與憐憫施舍給弱者,從而使自己心理得到慰藉。
至于他們認為的‘壞人’,則會受到他們嚴厲的譴責與批判,哪怕事實真相并不是如此,這種宣泄式的正義更能讓他們獲得滿足感。
一個上午,蘇念安都在那些‘義憤填膺’的同事的謾罵聲里度過。
十二點多的時候,部門經(jīng)理來到了蘇念安的辦公桌前。
蘇念安看到部門經(jīng)理那欲言又止的神態(tài),心里已經(jīng)猜到了她想要說什么了。
“經(jīng)理,你、你也相信,我是那樣的人嗎?”
蘇念安一雙眸子直直的盯著部門經(jīng)理,她期待著部門能夠給她說句話,哪怕是一句,公司里這些聲音也能夠安靜不少。
讓蘇念安感到失望的是,經(jīng)理在遲疑了一會兒后,沉聲說道:“念安,我知道這其中可能有什么誤會,但是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對公司內(nèi)部和諧和團結(jié)產(chǎn)生了太大影響,所以希望你能夠理解”
經(jīng)理話沒說完,可蘇念安已經(jīng)明白她的意思了。
就像身體里一直緊繃著的弦忽然斷了一樣,她感覺渾身乏力氣一下子就失去了。
疼愛她的母親被害死,憨厚老實的父親卻是一個狼心狗肺的人渣,現(xiàn)在連自己喜歡的工作也要沒了嗎?
短短半個月,她仿佛過完了半生,嘗盡了人生的酸甜苦辣。蘇念安用力的拂去眼淚,想要再去爭辯的時候,李瀟瀟一把拉住了她。
“安安!”
蘇念安轉(zhuǎn)過頭看著一臉焦急的好友,她嘴唇咬的死死的,強忍住哭出來的沖動說道:“憑什么,憑什么要我離開!我做錯什么了?我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啊”
李瀟瀟看著蘇念安悲戚的神色,心疼極了,她拉著她走了出去,“安安,你知道的,就算你現(xiàn)在爭辯也沒用,你先回家休息幾天,讓自己好好的靜一靜,好嗎?”
蘇念安聽著好友這不算安慰的安慰,苦笑抹了抹眼角。她明白,這還是李瀟瀟顧忌著她的感受,沒有說的太直白。
手在不斷的顫抖著,深深的無力感涌上了蘇念安的心頭,她感覺自己現(xiàn)在就像站在萬丈懸崖之上,手里連一根小藤條都沒有,山風吹得很急,而她卻只能夠隨著搖擺,隨時有掉下去的危險,可她卻無能為力
隨意的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東西,蘇念安在李瀟瀟的陪同下,下了樓。
大門口,高睿州的司機正在那里等待著,他看到蘇念安的出現(xiàn),立馬迎了上來。
“蘇小姐,您是要回去了嗎?”
李瀟瀟有些難過的看了看蘇念安,深深的吸了口氣后,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就轉(zhuǎn)身上去了。
司機看著蘇念安的神色有些不正常,就沒有繼續(xù)開口,他恭敬的從蘇念安手里接過那兩個紙盒后,放進了后備箱。
中午時分,并沒有什么車子,所以,開回去的時間比來的時候要快的多。
不過二十分鐘,蘇念安就看到了高睿州的別墅,這個讓她害怕卻又是她最后容身之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