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那里,身姿筆挺,眉目慵懶。
季鈺剛下朝,身上的朝服還未脫,但上了馬車就吩咐:“去臨風(fēng)居?!?/p>
聽著外面馬夫開始駕車的聲音,他眉眼間帶著若有若無的凌厲,長長的睫毛掩住眼底的思緒,盯著手里把玩的香囊——這是云兮前兩天給他做的。
男人身著一襲紫色的直裰朝服,愈發(fā)顯得清冷孤傲,拒人于千里之外。鎏金冠緊緊束住烏發(fā),映襯出一張俊美而深邃的面容,雖美卻隔著層層寒意,令人望而生畏。朝服袖口處,金線繡成的祥云圖案熠熠生輝,更添幾分逼人氣度。
這小妮子,前幾天在打聽云家的事,對自己不冷不熱的,如今讓人請他過去,怕不是查到什么了?
季鈺拿著香囊的手收回,放在鼻息下深深嗅聞,唇角擴(kuò)出一個淺淡的笑。
即使做出這般對旁人來說不算雅致的動作,也絲毫沒有讓他的魅力打折。
他看著香囊上繡著的桃花,帶著扳指的大拇指在布面上輕輕摩挲。
知道了也好,現(xiàn)在她失憶,把他視作洪水猛獸,已經(jīng)全然讓季鈺失了興趣。
本來看到云兮不一樣的一面,他是很有新鮮感的,也就沒想著要幫她恢復(fù)記憶,可現(xiàn)在……
他實(shí)在沒耐心玩貓捉老鼠的游戲了。
他要她的身,也要她的心。
香囊上繡著花紋的地方很少,足以看出繡的人有多敷衍。
眼底閃過冷冽,旋即,男人又恢復(fù)那副淡漠的樣子。
“夫人,大人來了?!?/p>
聽到底下人通報(bào),云兮臉上揚(yáng)起笑,手放在腹部收緊,站在院門口望著人來的方向。
直到看到那個身姿玉立的頎長身形,她邁開步子走上前,笑意吟吟地開口:“大人今晚下朝這么早?”
說罷,季鈺的桃花眼挑起,就這么看她,云兮按捺住狂跳不止的心臟,把人領(lǐng)進(jìn)屋子,讓底下人傳膳。
她知道季鈺用膳時(shí)奉行“食不言,寢不語”的原則,等菜上齊了,就安安靜靜幫他布菜,心里的心思轉(zhuǎn)了不曉得幾圈。
看他今天心情不錯,該怎么開口呢?
云兮的目光時(shí)不時(shí)在他臉上流連,潔白貝齒咬著筷子,有些呆愣的可愛。
季鈺原本沒什么心思,只是想過來看看她,可現(xiàn)在都快被她這滴溜溜的模樣,看得都快情動了。
他無奈地放下筷子,目光瞥向她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么了?”
這小妮子,一天不誘惑他渾身難受,該罰。
云兮故作這番姿態(tài),就是想引他開口,如今自己的目的達(dá)到,自然喜不自勝,可臉上卻作出可憐樣:“妾身在想,大人家中有了妻子,如今我是個卑賤外室,大人打算怎么辦?就讓妾做一輩子外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