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何氏能不知道她這個兒子的性子,活脫脫一個浪蕩子,若不是老爺這些年就他這一個兒子,云家的家產(chǎn)還不知道留給誰呢。
自從上次云讓在云兮的“葬禮上”發(fā)瘋,何氏和云老爺就讓人強制把他關(guān)起來,嚴(yán)加看管,關(guān)了整整兩個月。
期間何氏心疼得緊,說不清多少次悄悄派人送吃食,又讓房媽媽去勸他給云老爺?shù)狼刚J(rèn)錯,可那逆子愣是不聽。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對自己這個妹妹有多關(guān)心呢。
何氏冷笑一聲,眉頭壓眼,顯得整個人更加冰冷。
云讓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就差沒寫在臉上了。
這些日子里,若不是她一直在老爺面前打掩護(hù),這孽子早被看中臉面的云老爺打得半死不活。
性子也不知道隨了誰。
想到云讓和云老爺并不相似的面容,何氏心頭一沉,隨即莫名狂跳。
“云兮那小賤人回來的事瞞住,千萬別讓公子和老爺知道,明白了嗎?”
房媽媽掐了掐手心,訥訥道一聲“是”。
殊不知,被何氏下令一定要瞞住的消息此時已經(jīng)傳到了云讓的耳朵里。
“你說,母親和房媽媽說云兮沒死?”
“是,二公子,千真萬確,奴婢湊在那房門口聽,一個字都不漏的。”
千瑜站在書桌前,微微低頭,不敢看椅子上坐著的人。
只見桌子后的男子斜倚在漆黑的椅子上,半幅袍角垂落在地,沾了塵灰也不去拂。
素來束得齊整的發(fā)冠松散,幾縷烏發(fā)垂在他蒼白的頰邊,襯得眼下淡青愈顯。
千瑜能很清楚地聽到公子的指節(jié)扣著半空的酒壺,玉扳指磕在壺身上,一聲輕響,一聲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