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查出來了。”
墨書把得來的情報輕輕放在桌案一旁,眼神覷著位子上男人的臉色。
這屋子怎么越待越冷呢?
季鈺眼底一片陰沉,連帶著墨書都不敢輕易動作。
雖然說小主子中毒,公子心情是差不錯,但是他走之前也沒有臉色難看到這樣啊。
難不成是嫌他調(diào)查速度太慢了?
他抹了把頭上不存在的冷汗,更覺得周身氣息冷嗖嗖的。
“出去。”
低沉的聲音響起,墨書如蒙大赦,一刻也不多待便迅速退下。
伴隨“啪嗒”的關(guān)門聲,屋內(nèi)一片寂靜,唯有燈芯里的燭火“噼里啪啦”作響,在這空蕩蕩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忽的,明亮的燭火一閃,桌上的信紙展開。
他低垂眼睫,紙張上的字跡映入眼簾。
不知看到了什么,下一刻,男人下頜繃緊,握住紙張的手,指節(jié)無聲泛白。
周圍空氣仿佛凝住。
搖籃里的孩子無知無覺,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
季鈺原本以為云兮在云家過得艱難,指的是住在那個破爛院子,得不到重視,下人處處為難。
沒想到,這背后還有這么多齷齪事。
真是好一個云家,好一個云湘,還有她那個好弟弟!
男人的呼吸比平日沉緩半分,胸膛起伏幾不可察。
怪不得那個云讓看她的眼神惡心至極。
“呵。”
火舌撩起白紙的一角,貪婪地上爬,白紙被焰色吞沒,不見一點原來模樣。
云兮的一舉一動其實都在他眼皮子底下,云湘吃藥的事,季鈺也全然知曉,但是他默許了。
對他來說,現(xiàn)在云家還有些幫他混淆外界的視線的用處,可一旦事情做成,云家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云湘一開始嫁過來的時候,季鈺是把她當(dāng)成聯(lián)姻工具沒錯,但也不曾想過過河拆橋。
畢竟用一個妻子便能穩(wěn)定臣子的心,再讓那些啰嗦的朝臣不在覬覦地盯著那一個位子,對他來說,很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