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銳利、冷靜。
他需要實證。
孟瑤只看了一眼,便明白過來。
她說:“臣女三叔之所以選擇今日首告,正是因為在昨夜,臣女已經(jīng)將一干人等全部擒住。眼下被衛(wèi)隊押在宮門外,可供隨時傳喚?!?/p>
“臣女知道茲事體大,不敢妄言,必須獲取實證,才能入宮面見指證?!?/p>
她看了眼端王,繼續(xù)說:“孟賢二回京丁憂,但私販人口之事不能停滯,因而,他一直在暗中與北地和錦州府聯(lián)系,而助他傳遞消息的,是毓德坊外的百越畫坊。為免打草驚蛇,直至端王殿下方才入宮時,郡主府的百人衛(wèi)隊已攻入百越畫坊?!?/p>
她與劉闖之間訂好了暗號,因而她雖然人在宮中,亦能知道宮外情形。
皇帝沉了臉。
“鐘意?!?/p>
“奴婢在?!?/p>
“去看看,帶上禁軍。”
“奴婢遵旨!”
御書房內(nèi)的冰鑒,涼氣沁人。
但端王此時,冷汗涔涔。
皇帝不辨喜怒,對孟瑤說道:“繼續(xù)?!?/p>
語調(diào)平淡,氣勢沉沉。
“是!”孟瑤詳細(xì)將孟良平從京畿大牢假死脫身一事說出?!啊魶]有端王的人在暗中配合,聶軍醫(yī)不可能進(jìn)入大牢,將人救出?!?/p>
“繼續(xù)?!?/p>
“端王殿下說他不通庶務(wù),可我那二叔已然招供,這類暗語完全出自端王之口,以“豬肉”比作男子,“羊肉”比作女子。殿下不僅熟知此事,更屢屢親臨錦州城查驗這些所謂的‘貨物’?!泵犀幚^續(xù)說道,“兩年前,錦州城爆發(fā)隱翅蟲之患,當(dāng)?shù)厝烁腥竞筇弁措y當(dāng),但大多在十日后自愈;而端王,也染上了同樣的癥狀……”
“這是誣蔑!”端王猛然打斷,“當(dāng)日本王感染的是另一種相似的病癥,太醫(yī)院有脈案可證,根本不是你所說的什么……隱翅蟲。”
孟瑤笑道:“正因為如此,殿下才會露出馬腳?!?/p>
她繼續(xù)回稟:“端王在錦州府恰巧遇上隱翅蟲之患,遭大量叮咬后,發(fā)作癥狀與‘蛇串瘡’相似,的確難以分辨。但兩者不同的是,隱翅蟲之患大多十日后即可康復(fù),但‘蛇串瘡’則時常纏綿月余,而端王殿下當(dāng)日不過十日便康復(fù)了。太醫(yī)院脈案亦可證其病,陛下可傳太醫(yī)前來驗證。”
皇帝擺了擺手:“不必?!?/p>
隨時可以對質(zhì)之事,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撒謊。
他問端王:“錦州府并非你的封地,你去那里做什么?”
端王抬起頭,雙眼通紅:“皇兄……難道真要信她一面之詞?”
“當(dāng)然不會?!被实刍卮?,“朕給你機會辯駁,你說的有理,朕自然信你?!?/p>
御書房中,陷入沉默。
很快,門再次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