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杭看了很久才看出來,她寫的是他的名字。
心動的瞬間太過短暫,長久的是大腦在心動瞬間分泌出激素所產(chǎn)生的連鎖反應(yīng),如果過于興奮,會有一種對方好像也喜歡自己的錯覺。
“卿杭!”程挽月突然發(fā)現(xiàn)了站在窗外的卿杭,驚喜地站起身推開窗戶,“你怎么回來了,不是要到周四嗎?”
他沒睡好,有些恍惚,“正好有票,張老師就改簽了,他要趕回學(xué)校開會?!?/p>
程挽月才不關(guān)心張老師還是李老師,開會還是上課,卿杭去參加比賽前一周,兩人鬧矛盾了,他走之前,他們一整天都沒說話。
“比賽難不難?我猜他們都沒有你厲害,你肯定能得獎。”
“你吃早飯了嗎?我還有面包和牛奶?!?/p>
“老師發(fā)了好多卷子,我都不會寫,明天就要交了,你教我好不好?”
“卿杭,你別不理我。”
她從課桌里拿出一顆牛奶糖,放在窗臺更靠近他的那一邊,下巴壓在手背上,可憐巴巴地望著他,“我不是故意的,你別再生我的氣了?!?/p>
玻璃窗上的霧氣凝聚成水珠,順著玻璃往下滑,她寫的字慢慢變得模糊。
卿杭看著那顆牛奶糖微微出神。
很多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氣什么。
就像有根繩子拴在左右手的手腕上,從兩側(cè)拉扯著他,有時松有時緊,緊了就是在提醒他不要偏離軌道,松了又是在給他僥幸的機會。
頭很疼,卿杭在半夢半醒時去了趟洗手間,甚至沒有開燈,跟著那股淡淡的牛奶糖的香味,習(xí)慣性回到房間就睡下了。
空調(diào)開了一整夜,房門關(guān)上之后,冷氣被關(guān)在房間里,程挽月越睡越冷,早上也是她先醒。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睡在身邊的卿杭,愣了許久。
他睡著的樣子,沒有太明顯的疏離感。
她幾乎霸占了一整張床,他沒有枕頭,被擠到了床邊,再往外一點就會掉下去,薄薄的空調(diào)被也是全蓋在她身上,他只有一個小角,勉強遮住了腰腹。
房間在陰面,上午太陽曬不到房間里。
窗簾拉著,時間還早,屋里光線并不算明亮。
“卿杭?!?/p>
他被她叫醒,沉默地看著她,過了一會兒又閉上眼睛,像是又睡著了。
程挽月用手肘撐起身體,輕輕戳他的臉,“你是夢游了嗎?”
“還是……你在我睡著的時候,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