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過虧,除非他甘愿被她玩弄,絕不會再第二次踩進同一個陷阱。
卿杭一只手從她腰間探了進去,像是握住了一團細膩滑軟的奶油,他腦海里僅剩的一點思考能力全用來回想剛才她自己是怎么托住的。
他沉默但強硬,渴望的太多但青澀生疏。
在脖子上留下痕跡太危險,吻到鎖骨時他會很小心,過了危險區(qū)就收斂不住,但她說了,不準弄疼她才可以親,他只能慢一點,輕一點。
乳肉軟得像熟透了的柿子,稍微咬開一個小口,就能把里面的汁水吸出來,連舌頭都顯得粗糙,更何況是牙齒。
他再小心也會失控。
埋在她胸口的腦袋被她用力推開,卿杭眼前一片模糊,過了許久,她的五官輪廓才慢慢變得清晰,面紅耳赤雙眸微濕的模樣是在無聲地控訴他到底有多兇殘。
他頭疼得厲害,神色恍惚,嗓音很沙啞,“頭發(fā)怎么剪短了……不是這樣的……你是長發(fā)、黑色的……”
程挽月氣鼓鼓地瞪著他,“卿杭,你敢嫌棄我短發(fā)丑!”
鬧鐘響起,聲音無比刺耳,卿杭這才清醒過來,他們不在那間狹小潮濕的屋子里,外面也沒有下雨。
“我為什么在床上?”他不是睡在沙發(fā)上的么……
他高燒,身體燙得嚇人,人也迷糊,程挽月就沒計較他一邊挑她頭發(fā)的刺又一邊摸她胸的渣男行為。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說好了我睡床你睡沙發(fā),你竟然趁我睡著占我便宜?!?/p>
卿杭被刺耳鬧鐘聲震得頭暈眼花,夢境和現(xiàn)實重迭,他被困在里面,找不到出口。
母親是在他生日那天去世的,所以他從不過生日,他的童年只有黑色和白色,程挽月闖進他的生活之后,那些不太好的記憶慢慢被抹去,就像寫在紙上的字被橡皮擦掉了一樣,她喜歡明亮的顏色,也在他的世界里畫了一筆又一筆。
分開之后,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再次悄然顯露,成了他往前走的羈絆,拖拽著他,他每走一步都比別人更艱難。
愛情開始得太早,腐爛之后就像慢性毒藥一樣沿著根莖擴散,侵入五臟六腑。
他走了很遠的路才到現(xiàn)在,只要稍稍停下來回頭往后看,想起的全是讓他痛苦的記憶,父母離世,爺爺病逝,年少的貧窮孤獨和無能為力,還有……程挽月。
但在他以為自己即將要隨著坍塌的山石掉下懸崖時,又是程挽月朝他伸出手,把他解救出來。
他本來什么都沒有了,但是程挽月來了。
程挽月不知道卿杭在想什么,只覺得他剛醒來的樣子有點冷漠,可看她的眼神又很溫柔,仿佛藏著千絲萬縷她看不懂的情緒。
“你把我脫光了,不幫我穿上嗎?”她輕聲嬌氣地抱怨,“卿杭,你怎么一點長進都沒有,說了要輕點,你還是每次都弄疼我,我又不是面團,怎么揉怎么捏都不會痛?!?/p>
卿杭忽然就笑了,“你想要我怎么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