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p>
“你也有,試試看合不合腳,”她打開鞋盒,“晚上我們?nèi)W校玩吧,你教我打乒乓球。”
卿杭不認識名牌,但見過這個牌子的標識。
程遇舟的球鞋幾乎都是這個牌子,程延清也經(jīng)常穿,6毛錢一斤的紙箱他要整理大半天,可能連鞋帶的錢都不夠。
“我可以陪你去打乒乓球,你想玩多久都行,但不能收這雙鞋,你帶回去。”
程挽月說,“這是我買給你的。”
“我不能收,”卿杭把鞋子原樣擺好,蓋上蓋子,連盒底沾上的泥都擦干凈,“程挽月,不要送我這么貴的東西?!?/p>
不止一個同學說程家的人愛扶貧,程挽月是,程遇舟也是,這些話只是還沒有傳到他們兄妹倆的耳朵里。
“可我都買了,你不要,又不能退貨,”她有點不高興,“難道扔掉就不是浪費?”
卿杭堅持,“我不能收?!?/p>
“你生什么氣?”程挽月明明是好意。
卿杭起身去干活,“沒生氣。”
他們年前吵了一架,程挽月今天來找他有求和的成分,滿心歡喜地來,結(jié)果不到十分鐘就一肚子氣。
爺爺從屋里拿出一盒牛奶,還用開水燙熱了,程挽月沒要,把鞋盒扔進廢品堆里就走了。
那天之后,她再也沒提過要去打乒乓球的事。
除了言辭,他們五個人幾乎每天都一起吃飯,偶爾程遇舟有私心把周漁單獨帶走,程挽月也不去食堂了,飯桌上就只剩下程延清跟卿杭。
這幾年,程挽月和卿杭之間時好時壞。
好的時候誰都插不進去,鬧矛盾了誰也不理誰,上下樓在走廊里迎面遇到,就像沒看見對方一樣。
程延清因為站在卿杭旁邊,也被程挽月無視地徹徹底底。
“你們倆怎么了?”
“沒怎么?!?/p>
“我爸打算送程挽月出國,不知道她愿不愿意,”程延清早就習慣了,反正過幾天就會和好,“你保送考試的成績出來了嗎?應(yīng)該沒問題吧。真好,不用高考了。”
卿杭沒說話。
他還能聽見程挽月的聲音,她在看操場上那幾個職高的學生打籃球,有人問她穿6號球衣的那個男生怎么樣,她說還行,可以認識一下。
她以后還會認識很多人。
放在課桌里的乒乓球拍顯得多余,就和停在這里等她走過來的他一樣。
卿杭下定決心不再為程挽月分神,可兩個星期后她就因為那個6號球衣的男生有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