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程渡上次爽約后,舒檸再沒有嘗試過聯系程渡。程渡也當真不讓她失望,一連叁天,消失得徹底,甚至在陸子游的直播間也蹲不到他。
這期間祝霽月參演的游戲競技綜藝也開播了,祝霽月在節(jié)目分配位置時主動搶了打野,她用一手鏡秀得天花亂墜,將節(jié)奏牢牢把控在手里。比賽結束后她被節(jié)目組冠上了“野王少女”的稱號。祝霽月嘿嘿一笑,說:麻煩把“少女”這個后綴去掉,我就是野王。
祝霽月在隨后的個人采訪里坦誠表示自己來之前有找職業(yè)選手學習,想打破大眾對于女玩家玩不好打野的刻板印象。
舒檸看完后有些慚愧,她和程渡玩過那么多場游戲都沒想過找他偷師打野技巧,只一味讓他給自己輔助。
wit有比賽的那天,程渡才終于現身,那天他反扣了一個鴨舌帽在頭上,壓下劉海遮住一半額頭。
有彈幕罵他想紅想瘋了,賽場上還顧著凹造型。
舒檸在等妝的間隙,刷到了程渡的鴨舌帽熱搜。這是程渡第幾次上熱搜了?她和程渡上熱搜,似乎是很遠很遠的事情了。
那個歡聲笑語的春節(jié)成了回憶,短短不過兩月時間,程渡變成了一只她沒抓住的氣球,越飛越遠,快要看不見了。
舒檸開始思考找炮友這件事是否本身就是個錯誤決策,這種不清不楚的肉體關系,也許根本就不適合她這種容易走心的人。
所幸她的工作很忙,生活里不是只有等待程渡這個選項。
舒檸的師姐戚思韻最近參加了一檔叁十歲以上女藝人的女團成長性綜藝節(jié)目。戚思韻韓國女團出身,在節(jié)目里表現得一騎絕塵。當年隨著她戀愛慢慢喪失事業(yè)心后出走的老粉也紛紛回來了,她們大多數都是戚思韻在韓國出道時便喜歡她的人。有人在節(jié)目組微博下留言,說很高興能在舞臺上再次看到戚思韻。第一場公演播出后戚思韻的各平臺熱度指數翻了好幾倍,“戚思韻給我獨美”“梁續(xù)別來沾邊”這兩句話一直飄蕩在各大社交論壇里。戚思韻中途向舒檸發(fā)來了一個嘉賓邀請,戚思韻希望舒檸能在決賽夜以她師妹的身份來幫她助演。
何淼淼覺得女團綜藝表演和舒檸的歌手定位不太匹配,建議舒檸推掉這個通告:“你根本就不會跳舞啊,別給自己找罪受,而且你也沒有叁十歲,網友會罵你蹭熱度?!?/p>
舒檸沒有直接回絕戚思韻,只說自己需要根據檔期再考慮一下。
何淼淼哎了一聲,嘴巴微張,欲言又止,要講不講的。
舒檸見她沒下文,也就當作無事發(fā)生,正要走時,何淼淼又將話題拐到了程渡身上。
“你們關系還在?”何淼淼的笑容里透著古怪。
舒檸猶豫了片刻,點點頭:“在啊…”
她也不知道這么說對不對。
夜里舒檸在床上翻來覆去,終于想通了,程渡一直都是很少主動聯系自己的性子,只是她憋著口氣,暫時不想再主動呼喚他而已。
她這樣想著,又沉沉睡去。
再有意識的時候舒檸正坐在一輛保姆車里:她穿著一身厚重的清宮戲服,磕磕巴巴地背著手里的臺詞,周圍沒有何淼淼也沒有邱邱,一個助理都沒有。她獨自面對一卷二十多頁的劇本,密密麻麻的臺詞看得她心慌。
她一個人等了又等,等到一個自稱是副導演的人過來通知她:你被換了角色。
換她角色的人是祝霽月,而她只能灰溜溜地離開。舒檸覺得哪里不對,可是又想不出哪里不對。她難過極了,一邊哭一邊踩著自行車,一低頭,發(fā)現自己頂了個大肚子。她騎自行車來到一個很熟悉的地方,wit俱樂部的大樓高聳入云,望不到頂。
舒檸等啊等啊,肚子鼓得越來越大。她等到暮色暗沉,才見到一個模糊不明的人影朝她走來。來人辨不清面容,但她知道這是程渡。
她去拉他的手,他甩開,她指指自己的肚子,他還是沒反應。
她急了,又要哭。
她聽見程渡冷聲質問道:你為什么不吃藥?
對啊,為什么不吃藥,她想,什么藥呢?她似乎真的遺漏了一件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