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記著呢記著呢,你放心吧,我腦子”艾琳說到這突然頓了頓,語氣一轉(zhuǎn),“胡貍的腦子”于生腦海中陷入詭異而尷尬的沉默。
團(tuán)隊帶不起來是這樣的。
“她那張床多大來著?”艾琳的聲音聽上去格外沒了底氣。
“一米五乘兩米,”于生嘆了口氣,“把這數(shù)告訴小紅帽,讓她替你倆記著,還有要買什么東西也都告訴她,她高中生,腦子比你們好使?!?/p>
“是,是哦”
于生無奈地結(jié)束了腦海中的對話,低頭準(zhǔn)備繼續(xù)寫卷子。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周圍好像有些異樣。
安靜,身邊不知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安靜,連那僅有的幾桌客人的小聲交談聲都聽不見了。于生猛然抬頭,迅速環(huán)視四周。
他仍然在咖啡館里。
數(shù)不清的桌子和椅子整整齊齊地排列著,向前無限延伸,向后無限延伸。
望不到邊際的咖啡館中空無一人,直到視野的盡頭,都只有連續(xù)不斷的桌椅。
而在他的左手邊,則是臨街的窗戶——那窗戶現(xiàn)在也無限地向前后延伸著,窗外卻看不到街景,而只有一片白茫茫的霧氣。
有某種體型龐大的陰影在霧中緩慢移動著,偶爾會靠近附近的窗戶,似乎在向咖啡館中投來注視,但無論怎么看,那些陰影都只有朦朧模糊的輪廓。
于生驚愕地看著這一切,慢慢從椅子上起身。
但就在他準(zhǔn)備直接開門離開這里的時候,一個聲音卻突然從他對面?zhèn)鱽恚骸澳愫谩!甭犐先ナ锹詭硢〉呐暎苣贻p。
于生驚訝地看到桌子對面不知道什么時候坐了一個人,一位看起來大概不到三十歲的女士——穿著修身的白色套裙,灰白色長發(fā)扎成馬尾,很漂亮,但氣質(zhì)中又帶著一種難言的疏離和清冷。
而于生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對方的眼睛上,她有一雙顏色淺淡的灰色瞳孔,就仿佛失去了色彩,甚至連眼仁和眼白的分界都顯得頗為模糊,以至于一看上去就有點(diǎn)不像是正常人類該有的樣子。
緊接著,于生便注意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他看到這位女士周圍的一切都迅速失去了色彩,從最近的咖啡桌和座椅,到附近的地板和其他桌椅,一切都在被染上一層淺淡的灰白,褪色的范圍一直延伸出去十余米,才終于逐漸減弱。
最后只有這位女士自身,還有于生身上還保留著原有的色彩。
于生定了定神,他記起艾琳跟自己說過的話——在異域中可能會出現(xiàn)有理智的實(shí)體,但再像人的實(shí)體也能看出極為明顯的詭異非人特點(diǎn),眼前這位女士雖然看起來有點(diǎn)奇怪,但顯然還沒到“詭異非人”的地步,那就說明這應(yīng)該是個人類。
既然是人類,而且還主動跟自己打招呼,那就顯然是可以好好說話的。
于生暫時放棄了推門走人的打算,又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好奇地看著對面:“你是?”
“百里晴,交界地理事會下屬特勤局的局長,”坐在對面的女士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很抱歉用這種方式與你見面——這是為了最大程度的保密,以及一些安全方面的考量?!?/p>
于生頓時一怔。
特勤局倒是真的來找他了——但規(guī)格這么高的嗎?局長親自來?!
而在于生這邊愣神的時候,百里睛也貌似隨意地目光掃過了眼前的桌子。
她看到了于生放在桌上的那一堆卷子,表情瞬間微微一滯。
數(shù)學(xué)題,全都是數(shù)學(xué)題,歷年高考全真大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