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無人反對,裴一帆快步來到二毛身邊,“二毛,你怕不怕死?”
“???”二毛愕然瞠目。
“壞人正在追我們,”裴一帆回頭指向那個青裳少年,“此人身系社稷蒼生,決不能有絲毫閃失,你穿上他的衣裳,扮他引走追兵,可好?”
二毛又是一聲“啊?”
“我也知道此事有些強人所難,只要你愿意,事后我們一定會重重獎你?!迸嵋环f道。
二毛歪頭看向那青裳少年,此時眾人正在剝他衣服,而那青裳少年則是一臉的不耐,一直叫嚷著要喝水。
上次遇到裴一帆的時候,裴一帆已經(jīng)告訴了他這少年的身份,不過雖然知道此人身份尊貴,二毛卻并不想答應裴一帆的請求,因為這事兒太危險了,簡直是十死無生,而瘸子一直教導他沒有什么比活著更重要。
見二毛面露難色,裴一帆便猜到他并不愿意李代桃僵,但此事關系生死,他也不好意思強人所難。
正在裴一帆不知如何是好之際,二毛手指黑衣女子出言問道,“她怎么了?”
“子許將軍已經(jīng)油盡燈枯,毒發(fā)身亡了。”裴一帆多有悲傷。
聽得裴一帆言語,二毛心中猛然一凜,這個名叫子許的女將軍當真是義薄云天,忠肝義膽。
想到子許很可能認識瘸子,再見裴一帆懇求的眼神,二毛嘆氣點頭,“好吧?!?/p>
見二毛應允,裴一帆面露喜色,待二毛開門將藤筐放回屋里,眾人一起動手,為二毛和那少年對換了衣裳。
“一帆,我們帶著他和將軍往東去,”紫衣老者沉聲說道,“你和高真人護著少主往北走。”
不等裴一帆答應,一名身形高大的壯漢便背起二毛飛掠向東。
朱尚忠和黃七并未走遠,一直在附近偷看,眼見眾人帶走了二毛,二人被嚇的亡魂大冒,正準備自藏身之處出來商議如何是好,但剛一露頭,一只渾身雪白的獨眼巨虎便自西面密林一躍而出,再次沖躍之后來到了眾人先前停留的地方。
眼見巨虎出現(xiàn),二人嚇的急忙縮了回去。
白虎出現(xiàn)之后吊睛挑眉,仰頭聞嗅,隨即緩慢轉(zhuǎn)身,朝著二毛居住的房間走了過去。
二毛走得急,房門是虛掩的,白虎用頭拱開房門,里面隨即傳來了三月驚怯且決絕的狂吠,狗哪有不怕老虎的,但為了保護自己的幼崽,它也只能以命相搏。
黃七可不忍心眼睜睜的看著三月被白虎咬死,就在她想要現(xiàn)身引走白虎之際,白虎卻突然仰頭狂嘯,接連三聲,聲傳四野。
狂嘯過后,白虎轉(zhuǎn)身退出,開始四處聞嗅,先是往北,隨后又往東,幾番猶豫,最終向東急躍而去。
目送白虎遠去,朱尚忠和黃七剛想冒頭兒,不曾想又有一群人自西面疾掠而至,現(xiàn)身的這五人都是紫袍巫師,手里都持有法杖。
就在紫袍巫師四顧觀望之際,一群藍袍巫師緊隨而至,恰好此時白虎自東面山脊一躍而過,有人見到立刻急指發(fā)聲,“白虎在那兒?!?/p>
一眾巫師聞言立刻想要奮起直追,不曾想一個面容陰冷的紫袍巫師卻突然抬手,“不急,他們剛才脫離了咱的視線,有沒有可能自這里兵分兩路?”
“大人言之有理?!庇凶吓畚讕煶鲅愿胶?。
“姜召,你想多了,”一個須發(fā)皆白的紫袍老巫師沉聲說道,“白虎是夏沐的坐騎,它攻擊咱們是因為記得當年發(fā)生的事情。它追趕九州盟的反賊,是因為里面有夏沐的孽種,跟著它肯定沒錯,它追趕保護的必是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