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玄一時之間沒明白黎長風(fēng)的意思,便轉(zhuǎn)頭看她。
黎長風(fēng)說道,“你的經(jīng)歷太過坎坷,遭遇太過悲苦,如果沒有他這樣一個渾噩開心的朋友陪在身邊,你的心境會比現(xiàn)在更加陰郁黯淡?!?/p>
夏玄雖然沒有接話也沒有點頭,卻認可黎長風(fēng)的說法,朱尚忠的存在的確令他開朗了許多,不至于始終沉溺在過往的憤怒和悲苦之中難以自拔。
只是片刻工夫,朱尚忠便抓了滿滿一大鍋,隨即便是生火蒸煮,充當(dāng)晚飯。
雖然黎長風(fēng)嚴肅告誡,接連勸阻,朱尚忠仍然抗拒不了螃蟹的肥美,全然不管自己已經(jīng)積食傷胃,亦不管螃蟹是不是寒性的,吃的膏黃滿臉,汁水橫飛。
任何事情都是有后果和代價的,大快朵頤的后果就是雪上加霜,一拉再拉,到得次日清晨,朱尚忠已經(jīng)拉的不得起身下地了,需要夏玄的攙扶才能去往樹林解手出恭。
黎長風(fēng)自然是有辦法救治他的,但她生氣朱尚忠昨晚將她的勸阻拋于腦后,便一直不曾出手,最后還是夏玄撐不住了,“你這是懲罰他還是懲罰我?快給他治治吧,再這么折騰下去,屁股都得我給他擦了?!?/p>
夏玄說話還是管用的,黎長風(fēng)隨即取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藥瓶遞給了他,出門時黎長風(fēng)帶了大量常用藥物,并不需要就地取材。
一粒藥丸下去,朱尚忠瞬時不拉了,但他已經(jīng)拉脫了力,躺在樹下有氣無力的直哼哼。
不得不說現(xiàn)抓的大螃蟹的確好吃,到得晚上退潮,夏玄又抓了一鍋,蒸好之后去到樹下踢了朱尚忠?guī)啄_,“起來?!?/p>
“干嘛?”朱尚忠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吃螃蟹?!毕男f道。
“滾。”朱尚忠氣急敗壞。
戲弄過朱尚忠,夏玄心滿意足的回到篝火旁與黎長風(fēng)和許悠然吃那螃蟹。
朱尚忠齜牙咧嘴的撐臂坐起,倚靠大樹大口喘氣。
“你真不吃嗎?”夏玄打趣。
“你給我等著,你他娘的早晚也得落我手里?!敝焐兄矣袣鉄o力。
夏玄笑。
黎長風(fēng)出門時雖然帶了各種常用藥物,卻并沒有準(zhǔn)備飛禽所用的獸藥,此番登島之后尋得適用藥草,灰鹮很快恢復(fù)了精神,加上飲食的改變,三日之后便精神抖擻。
正如黎長風(fēng)所說,許悠然早就想走了,眼見灰鹮已經(jīng)可以久飛遠行,許悠然便沖三人辭行。
夏玄將先前自入??诘玫降凝埥墙唤o了許悠然,黎長風(fēng)為許悠然準(zhǔn)備了干糧,而朱尚忠則強打精神去山中為她摘了一包桃子。
朝夕相處了這么長時間,而今分別在即,彼此皆有不舍,就在許悠然驅(qū)乘灰鹮升空之際,夏玄將一段灌注了自己靈氣的樹枝扔給了她,“若是遭遇危險便折斷樹枝,我會盡快趕過去?!?/p>
許悠然也知道姬道元和李懷虛爽約一事,亦知道夏玄一言九鼎,明白這段樹枝的份量,便貼身收藏,鄭重道謝。
直待灰鹮載著許悠然消失在西方天際,三人方才收回了視線。
“唉,又剩咱仨了?!敝焐兄覈@了口氣。
“你不舍得她走?”夏玄笑問。
“嘁,”朱尚忠擺手過后岔開了話題,“這都好幾天了,龍族咋還不回來,不會是打敗了吧?”
“急什么,平叛豈是朝夕之功,耐心等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