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鈺還沒說什么,手中冰郢劍身一震,竟自主化形,幻化成一名身姿高挑的男子,一襲暗藍長袍,微微昂首,橫看眾多靈劍,氣勢卻毫不遜色。
與此同時,懸在空中的其余靈劍也受了刺激,紛紛化形。
一時間,靜室中劍影交錯,光芒璀璨,有化作艷麗女子的,有凝成精怪靈獸的,可謂各展神通,試圖壓過冰郢一頭。
秦鈺表情一滯,眨了眨眼,玄夜,你才是天道之子吧?
眼看它們就快打起來,他忙拉住玄夜,聲音軟了幾分:“師尊,我只要冰郢。”
見玄夜沒有回話,好像有戲,秦鈺又拉了拉男人衣角,低下頭來:“…求您了,師尊?!?/p>
這把劍不是普通的劍,那是氣運值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玄夜沉默半晌,就在秦鈺以為他不會同意時,玄夜動了,他長袖一揮,收了那些靈劍:“罷了。”
秦鈺忙看向冰郢,后者神色柔和下來,乖巧化劍,重回他手中。
接下來簡單休整幾日,直到一天熟悉的聲音,熟悉的任務(wù)又出現(xiàn)為止。
【宿主,接下來這些宗門和世家們里的氣運點……】001不知從哪里拿了個小教棍,一一指著那些宗門,密密麻麻的紅點看的秦鈺頭皮發(fā)麻,細數(shù)起碼不下30個。
片刻后,秦鈺主動找到玄夜,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師尊,如今我已金丹,當年的滅門慘案,不能再等。”
玄夜神色微變,“此事兇險,你雖有精進,可那幕后之人藏得極深,不可貿(mào)然行動?!?/p>
說完緩緩踱步至窗前,看似望著遠方連綿起伏的山巒,實則是想借這開闊之景,吹散心頭那股莫名的煩悶。
這些年,他循著些許蛛絲馬跡,一路追查,殺了不少當年參與過那場滅門案的修士。
但僅剩幾個站在高位的老狐貍聽到風聲,都紛紛當起了縮頭烏龜,直到現(xiàn)在他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動手。
“師尊,我知曉其中兇險,但這些年的日夜苦練,為的就是這一刻。若是因此退縮,鈺有何顏面面對秦家先輩?”
說著秦鈺緊握冰郢劍,冰郢似乎也感應(yīng)到主人的悲憤,發(fā)出微微嗡鳴。
每夜的夢魘中,焚毀于烈焰的宗門都會重現(xiàn),血親和同門的臉就站在大門里不斷扭曲著提醒,接著那些滅門兇手猙獰的臉不斷在眼前閃現(xiàn),伴隨著凄厲慘叫,一次次將他從睡夢中驚醒。
室內(nèi)靜默了陣子,感受到身后少年的氣息開始紊亂,玄夜這才回想起秦鈺幾月前的狀況,他轉(zhuǎn)過身來,“我這兒有些當年收集的卷軸,你先暗中查著?!?/p>
秦鈺忙上前兩步,恭敬又急切地接過卷軸,小心翼翼展開,上面寥寥幾筆記載著事發(fā)之地的異常靈力波動,還有一些模糊的身影描述。
看著秦鈺將卷軸收好,玄夜目光完全落在他的面龐之上,太過倔強,怕是要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他本意是將秦鈺牢牢護在身邊,一點點磨去他的棱角,讓這少年滿心滿眼只有自己,順理成章地得到助力,成功飛升。
可如今才剛有點成效,卻沒料到秦鈺的成長速度遠超預期,復仇之心更是如燎原之火,燒得急切又猛烈,竟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既然如此,玄夜眼中寒芒一閃而過。
這修真界,也該來一場大洗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