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落了面子,季墨塵也不惱,只是言盡于此,便也不再開口,隨后看向一旁的青年陷入沉思。
奇怪,只是不知何時起,他的目光總是不自覺被楚酆所吸引,就像這次,明明才相處了十多天,但季墨塵目睹過他展現(xiàn)出的各種性情,有陰晴不定發(fā)瘋的,有慵懶但不失優(yōu)雅的。
然而,這是季墨塵第一次見到楚酆這副表情,冷靜的不像話,和平時懶散的樣子完全不同。
但他不得不承認,看著面對他人不得不裝模作樣的楚酆,很有意思。
隨著一聲“道友,請多指教?!被剡^神來的季墨塵才驚覺自己已經(jīng)站在擂臺之上。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剛剛面對楚酆時的內(nèi)心波動。由于基礎扎實,他一心二用和對面修士的對決打的不相上下。
不知過了多久,季墨塵突然靈光一閃,猶如醍醐灌頂一般。
“或許,這就是朋友嗎?”他不禁喃喃自語道,“……我竟然真的把楚酆當成朋友了?!?/p>
想通之后,他便不再與那名修士繼續(xù)糾纏,而是使出全力,直接將那修士打下了擂臺。
按例行禮后他左右尋找起那抹熟悉的紫色身影,一時間就連臺上那幾位峰主起身也沒注意。
玄夜身著一襲墨色長袍,面容俊美如雕琢,棱角分明卻又隱隱透著一種無形的威壓,令人心生敬畏。
所經(jīng)之處玄天宗弟子皆垂首行禮,目光大多是尊崇與敬畏。而那白衣少年竟站在玄夜對面,毫不退縮地與玄夜對視著。
兩人之間的氣氛愈發(fā)凝重,仿佛有一座大山壓在他們中間,讓人喘不過氣來。
雖然表面無言,但二人早已通過傳音暗中交流了好一會了。
“本尊不愿你涉險過深?!?/p>
玄夜傳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上位者不容置疑的語氣。
聽不下去的秦鈺抬起頭,看向玄夜:“尊上,我不需要這樣的保護。”
眼前的這個人雖然擁有著絕對的權(quán)力,但他并不愿作那依傍于強者羽翼之下的懦弱之輩。
玄夜微微皺眉,似乎對秦鈺的反應有些意外。沉默片刻后,他沒有再繼續(xù)傳音,而是緩緩開口道:“這世間險惡,你所知不過萬一。”
此話一出眾人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那少年,皆噤聲不語,還有些修士面露不解,似乎不明白玄夜為何會說此話。
“尊上,我知曉您的好意,但我不愿。”
不愿作那依傍于您羽翼之下的雀鳥。這句話沒說出來,但玄夜定然是知道的。
此話一出,周圍眾人面面相覷,神色各異,大多在揣測秦鈺話中之意。
狂風呼嘯而過,吹得眾人衣衫獵獵作響,卻無人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周圍開始彌漫起一股名為壓抑的氛圍。
秦鈺這次嘗試確實是挺大膽,但沒辦法,氣運值一直在掉,要是再不做什么,等氣運值掉光了他會受罰。
“莫要如此任性?!毙姑碱^微皺,沉聲道,“修行之路崎嶇坎坷,若無人指引,你能走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