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誰在…”白衣修士還來得及未說完這句話,一陣強(qiáng)烈的沖擊從腦海傳來,頓時讓他眼前一黑,直接失去意識倒了下去。
聽著001嘚瑟的語氣,楚酆沖過去穩(wěn)穩(wěn)地將那青年接住,得到了想要的結(jié)果,也不枉費(fèi)他演了這么久的戲。
果然,純凈靈體最好的養(yǎng)料,是修士的神魂,楚酆強(qiáng)壓著嘴角笑意,將懷中青年放置在玄冰玉床上。
隨后他坐在青年旁邊,微微俯身下去,手指輕撫過秦鈺蒼白的臉頰,最后將指尖落在他的嘴角。
看著手指沾染上的鮮血,那抹刺目的紅,頓時讓楚酆又變得有些陰郁。
“冰郢,最后一次。”看著冰郢飛了過來,楚酆突然開口,“下次再自作主張,我會讓他親手廢了你?!?/p>
在半空之中的冰郢頓時一怔,他聽的出來,楚酆語氣中沒有一絲玩笑的意味,他是真的會做出來。
它立刻化形現(xiàn)身,“我……”冰郢開口想要解釋,卻被楚酆冷冷打斷。
“記住你的身份,”楚酆目光如刀,直直刺向他,聲音陰冷得讓人不寒而栗,“你的職責(zé)是服從,若再有下次,我不會再給你任何機(jī)會?!?/p>
他是沒打算和秦鈺真的決裂,只是想在幻陣之中捏造秦鈺和自己的對立場景。
用魔印控制他昏迷,也只是不想他擔(dān)心自己。只是想著讓秦鈺在最后露個臉,讓幻境以假亂真,順帶讓他圈一波氣望。
可沒成想,冰郢居然提前把人給帶走了。這次幸好是有沉澗幫助,要不然到最后怕是會被那些修為較高的修士們察覺到不對。
冰郢現(xiàn)在實(shí)在有些礙事,得好好敲打敲打才行。
看著冰郢逐漸垂下頭顱,避開他的目光,沒有反駁而是化劍回到了劍鞘之中后,楚酆收回視線,一點(diǎn)一點(diǎn),極為細(xì)致地將秦鈺嘴角的血跡抹掉。
冰郢在劍鞘內(nèi)一動不動,契約咒文在劍身上忽明忽暗地閃爍,每亮一次,便有針扎般的刺痛竄入,那是違背主人意志的懲戒。
可除了這些,一股莫名的情緒開始在“心間”翻涌,難受得讓它有些不知所措,卻又說不出這難受究竟源自何處。
它在黑暗中沉睡了好久,久到幾乎忘記了時間的流逝。只記得蘇醒后,第一眼見到的人,就是秦鈺。
雖然記憶是一片空白,但秦鈺卻依舊堅(jiān)定的選擇了他。也就是從那一刻起,冰郢便知道,它的存在就是為了守護(hù)眼前這個人。
它不想讓秦鈺陷入危險(xiǎn),就像當(dāng)初他護(hù)著它一樣,可隨著這幾年記憶的不斷覺醒,它開始想起很多往事,漸漸的,它再也無法否認(rèn),在這些年的相互陪伴下,它對秦鈺的關(guān)心早已超出了單純的職責(zé)范圍…
心,是心在難受。冰郢這時終于明白過來。劍身頓時微震了一下,它終究還是違背了靈劍的天道。
雖然這情感于靈劍而言不啻于劇毒,可即便如此,它也不想再做回沒有心的兵器…
“踏踏踏?!遍T外傳來幾道腳步聲,“秦道友,你回來了嗎!?我有事想和你說?!比宋吹铰曄戎痢?/p>
江韞逸的聲音。楚酆手指微頓,松了口氣,然后起身擋在玉床前面。
真是自己嚇自己,還以為是沉澗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