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并不代表不能夠?!蹦捶瘩g。
看到莫淮高傲的神情,于老暗自偷笑,這小子脾性傲著呢,又冷又無情。他剛才還說自己有女朋友來著?也不知道那個女娃子這么有容忍力,受得了這家伙。
“你言下之意,就是自己可以?”郭之年目光沉了下來,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這么囂張的后輩。
莫淮神色平靜,冷哼了一聲。
休息室的桌子前,幾人安靜看著。
只見莫淮單手提筆,凝神靜氣,筆尖開始在畫紙上運墨。黑墨在白紙上化開,淡墨輕勾,寥寥數(shù)筆,一朵牡丹國色繽然盛放,顯躍紙上。
“明明只是幾筆,為什么”這花仿佛有了魂一般,像活的鮮花。
郭雅看著畫,神色震驚。
之前叔叔說他斗畫的時候輸給了一個叫莫淮的人,她當(dāng)時還覺得對方是碰巧爆發(fā)一下,沒有想到他真的是有實力。
“莫淮,你繼續(xù)畫啊,不要停筆?!?/p>
在場的人中,于老最為高興,他還等著莫淮把畫完成,好帶回家收藏。
然而,莫淮卻隨手將筆擱置放回筆架上,“沒心情,畫不下去?!?/p>
一旁的齊老嘴角不禁抽了抽,還是頭一回看見這么任性的人。他看著臉色隱晦的郭之年,打著哈哈,感慨著:“莫淮和郭雅都是好苗子,現(xiàn)在啊,是年輕人的天下了?!?/p>
郭之年收斂回眼底里的晦暗,扯出了一抹冷笑,“是啊,想不服老也不行了?!?/p>
“莫先生,你的這種畫法可以指點一下我嗎?”郭雅站得有點近,男人高大的身體帶著迫人的氣場,既讓她心驚,又忍不住靠近。
莫淮拿起一旁準備好的干凈濕毛巾抹了抹手,英挺的眉毛往上一挑,語氣略帶嫌棄:“你離我太近了。”
郭雅微愣,看著兩人之間兩臂長的距離,她以為對方出于紳士風(fēng)度提醒她。有點羞赧,又往莫淮靠近了一點,她多了幾分自信,“這里看得比較清楚?!?/p>
“我說,站遠點。”仿佛看不見對方瞬間白了臉,莫淮聲音硬冷淡漠,“你身上的香水嗆著我了。而且,我沒有時間指點你。”
他的話剛落,郭雅嫻靜秀白的臉蛋漲得通紅,羞怒不已,端莊淑雅的性格讓她不能出口反斥,“你”難以置信莫淮竟然這樣嫌棄她。
一直沉默在一旁的曹洋全程安靜看著。面前的郭小姐,明明晃晃的一個大美人,淮哥竟然毫無憐惜欣賞之心,他那讓人窒息般的直白,沒差點氣哭別人。抹了抹把冷汗,他只求對面已經(jīng)神色不渝到極點的郭之年不要秋后算賬就好。
沒多久,莫淮便帶著曹洋從畫廊里出來了。外面風(fēng)很大,呼嘯吹過,帶著砌骨的冷意。
曹洋冷得抖了抖肩,吸著鼻子,想起畫廊里的郭雅那哀怨傷心的神色,他半是抱怨,半是規(guī)勸:“淮哥啊,那個下次你說話能不能委婉柔軟一點?”
冷冷的目光移向他。
曹洋頭皮一麻,繼續(xù)說道:“你剛才說話那樣直白,郭大師和郭小姐的臉全黑了?!?/p>
“我不喜歡其他女人靠近我?!卑肷危床耪f道。
他往前走著,冷風(fēng)將他額前零碎的劉海吹亂,遮擋住了他眼里的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