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豐,你方才是何意?”張綻問道。
他們此時是在一條小溪邊,四周無人。
陳豐冷聲道:“怪自己看錯了人,竟將這樣的小人作為自己的榜樣,我真是感到羞恥!”
張綻對于陳豐的態(tài)度感到詫異,他這是……要背叛將軍了?
張綻想起薛扶凜走前囑咐他的話,便為薛扶凜感到不值,心里燃起一股氣焰,他握緊拳頭,一拳打向陳豐。
陳豐也不是吃素的,他迅速躲閃,轉(zhuǎn)眼兩人便扭打在一起。
二人功夫相當,停手時各自臉上皆掛了彩。
“你可知將軍有多信任你,你竟就因為那周敬安幾句話便懷疑將軍!”張綻怒吼道。
“你知道為何薛扶凜更信任我嗎?因為你蠢啊,你太蠢了!方才的話你還聽不明白嗎?”陳豐也怒吼,聲音滿是憤怒與失望,竟連玉容將軍都不稱了。
張綻聽到他直呼薛扶凜的名字,聲音更加冷冽,帶著咬牙切齒“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為什么薛扶凜死活不讓你進谷嗎?明明可以一起帶上你,卻非要將大半的人留在外面,她明知里面危險卻還要進去,這都是為什么?是因為她既要讓你不起疑,又要讓你守住外邊不準人進谷,為她在谷中斬草除根留下時間,而你我完完全全就是被她利用了!不然她好端端的為什么要讓我去后援,不讓我一起去前線?是因為多一個人就多一份變數(shù),他的計劃就越容易敗露!”
陳豐說完,雙目滿是血絲,顯然是氣憤到了極致,還有她讓你給我的這個錦囊,“呵!”陳豐冷哼一聲,從懷中摸出錦囊一把扔在了張綻的臉上,“什么都沒有,不過是拖住你我的幌子,你既如此相信她,那你給我?guī)е黄饾L!”
張綻見他說話越來越難聽,再次忍不住想要打他,連聲音都因為極度氣憤而在顫抖“若無玉容將軍一路提拔你,你陳豐就只是個最低等的小兵,你能有今天?你就是這樣看待玉容將軍的?陳豐你他娘的還是不是個人!”
“靠她?呵”陳豐冷笑一聲“我陳豐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都是靠我自己,和她薛扶凜有什么關(guān)系?況且她現(xiàn)在不知所蹤,怕是連尸體都找不到了,我為何還要幫她,她是生是死與我有何關(guān)系?她今日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我沒親手將她挫骨揚灰都是看在從前的份上!話已至此,你若仍愿相信她,那你便好自為之吧!”
說完陳豐便一個眼神都不再留給張綻轉(zhuǎn)身快步走遠,徒留下張綻一人站在溪邊。
張綻將錦囊打開,緩緩摸出了里面的紙條,但當他看清紙條的內(nèi)容時他的瞳孔卻是一縮,滿眼都是不可置信,方才的憤憤不平漸漸被失望與痛苦所代替,他的拳頭越捏越緊,直到將手心都掐出了血他才猛然松開,一瞬間他方才的悲傷也悄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受到背叛、信仰崩塌的更加的悲憤!
張綻撿起一旁地上的石頭,瘋了般向溪中砸去,激起陣陣水花,但他卻像是頭失去理智的猛獸只不停地進行著泄憤,一下比一下更用力地往溪中扔著石頭,將平靜的小溪攪得天翻地覆。
許久,他才平靜下來,但他眼神空洞,似是失去了信仰。
他已將那紙條捏得不成樣子,但仍是將它撕成了無數(shù)碎片,再也認不出原來的樣子才將其丟入溪中,看著那些碎紙被溪水帶走,直到再也看不見蹤影,張綻才腳步沉重地走了回去。
誰都不知道他們二人當日發(fā)生了什么,但看到兩人臉上皆負了傷,猜想他們應是打了一架,但打架的原因他們卻是不得而知。
自那日之后陳豐張綻二人再也沒接觸過,見了面也是避著對方走,幾日過去,也不來帳中與眾人商討事務,眾位將軍見他們情況不對,由馬橋正出面將他二人叫了出來,說是要對玉容將軍之事進行最后的商討,他們二人是玉容將軍的部下不可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