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禹學(xué)長,請和我交往吧。”
清泠泠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里撞出微弱的回響,像一顆投入深潭的石子。
我,陳禹,腳步頓在原地,有些意外地看向眼前微微垂著頭的少女——婉兒。
午后的陽光透過高大的玻璃窗,斜斜地分割著寂靜的走廊,光柱里塵埃浮動。
她就站在這片光影交界處,纖細的身影被拉長,穿著一身素凈的練功服,額角還帶著練舞后的薄汗,幾縷碎發(fā)黏在白皙的頸側(cè),呼吸因為緊張而略顯急促。
那張總是帶著清冷疏離、專注于舞蹈的臉上,此刻暈染著朝霞般的紅暈,長長的睫毛像受驚的蝶翼,不安地顫動著,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說實話,我確實沒想到。
與她相識的契機,是半年前她練舞時意外扭傷了腳踝,步履蹣跚地闖進醫(yī)務(wù)室。
那天張啟蒙恰好不在,我這個“臨時工”便接手了。
她疼得小臉煞白,咬著唇,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倔強地不肯掉下來。
我?guī)退浞?、固定,動作大概還算專業(yè),畢竟耳濡目染。
她當(dāng)時看我的眼神,像受驚的小鹿依賴著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后來才知道,她是舞蹈學(xué)院公認(rèn)的天才,更是出了名的“拼命三娘”。
天賦讓她閃耀,而近乎苛刻的努力,卻也讓她纖細的身體承受著遠超負(fù)荷的壓力。
腳踝、膝蓋、腰背……醫(yī)務(wù)室成了她除了練功房外最常光顧的地方。
每次看到她忍著痛進來,咬著牙接受治療,那副脆弱又堅韌的矛盾模樣,確實容易勾起一些……別樣的心思。
但“交往”?
這種清純美麗的少女,像清晨帶著露珠的白玫瑰,干凈剔透。
和張啟蒙那種高嶺之花般的學(xué)姐不同,征服張啟蒙是打破堅冰、品嘗禁果的刺激;和劉依婷那種帶著他人烙印的學(xué)妹也不同,染指劉依婷是游走在背德邊緣的隱秘快感。
婉兒這樣的女孩,太純了,純得像一張白紙,吃下去似乎少了些令人血脈賁張的征服感和破壞欲,反而多了幾分“麻煩”的意味——要小心翼翼維護她的純真?
那可太無趣了。
然而,看著她此刻因為緊張而絞在一起的、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感受著那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的、混合著少女體香和汗水的青澀誘惑,以及她眼中那份孤注一擲的勇氣……我心底那點蟄伏的、對“干凈”事物進行染指的本能,被微妙地勾動了。
麻煩?
也許。
但看著她這張清純的臉龐染上情欲的色彩,看著她堅守的原則被一寸寸瓦解,看著她從驚慌抗拒到食髓知味……這個過程本身,或許就是一種極致的刺激?
一種對“純凈”最徹底的褻瀆和占有。
一絲難以察覺的、帶著狩獵意味的笑意在我唇邊轉(zhuǎn)瞬即逝。
“好?!?/p>
我的聲音打破了走廊的寂靜,溫和得沒有一絲波瀾,卻像一塊巨石投入婉兒的心湖。
她猛地抬起頭,那雙總是盛滿舞蹈韻律和專注神采的杏眼,此刻瞪得圓圓的,里面是難以置信的驚喜,還有瞬間涌上的、幾乎要溢出來的水光。
紅暈迅速從臉頰蔓延到耳根、脖頸,像熟透的蜜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