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無頭樂師捧著嗩吶、銅鑼,演奏的曲調(diào)忽高忽低,聽久了會讓人耳孔滲血,而幽都鬼物卻聽的極為享用。
青冥殿主,坐在一頂敞開的紅色轎子內(nèi),卻不知何時,涂好了紅妝,著了一襲紅衣,一路嬌笑漣漣,不停的朝幽都城內(nèi),有頭有臉的人物作揖。
待到幽都城中時,飄著綠火的燈籠,紛紛從幽都各處鬼宅飄向空中。
應(yīng)是幽都城各處勢力,平民以這種方式表達(dá)對青冥殿獲得良人的美好祝愿。
鬼火噼啪,鎖鏈輕響,若有若無的女子哼唱,腐朽的檀香混著血腥氣,將這場鬧劇推向了高潮。
溫任坐在馬上,似小丑般,被青冥殿主折騰。
幽都深處,黑霧翻涌如潮,無數(shù)蒼白鬼手自地底探出。
很快,喜慶隊伍來到此地。
望著不遠(yuǎn)處,矗立于冥土上,白骨壘砌的建筑,溫任已然明白,此地便是青冥殿。
過了殿前蜿蜒流淌的血河,掛在檐角的血紅燈籠,似有陰風(fēng)吹拂,在見到溫任的那刻,十分的雀躍。
自有人招呼溫任下馬,引他入殿。
“溫小友,這番盛況,可能表達(dá)我青冥殿的交好之意?”
不一會,青冥殿主已姿態(tài)輕盈,步若蓮花,一身粉裝來到溫任跟前。
“哼?溫小友?交好之意?殿主這如娶親般的安排,不應(yīng)喊我聲溫郎?”
溫任滿是嘲諷,顯然這一路被青冥殿主當(dāng)猴耍,他臉上早已覆上一層青氣。
“溫郎,莫要生氣,即日起,你便是我這青冥殿的副殿主了,此魂袋里有些趁手的魂器,和些許資源,算我青冥殿的見面禮了?!?/p>
溫任毫不客氣的接過魂袋,魂識掃過,里面盡是業(yè)石,鏡燈,還有五六枚彌漫黑氣的珠子,和一柄黑漆漆鬼槍,還有些喊不上名字的物件。
“沒想到,青冥殿主還是個會來事的主?!笔樟撕锰?,溫任心里稍稍順暢了些。
青冥見溫任表情舒緩了些,隨即笑道,
“喔吼吼,溫郎今日早些安歇,明日,妾身引溫郎好好熟識下我這青冥殿,可好?”“魅長老,你且引溫郎至他臥榻,萬不可怠慢了。”
一旁的魅魂即刻會意,右手一招,一二八年華的年輕女子,被魅引了出來。
“溫殿主,那街邊小販已被我抹了靈識,這年輕女子沒了去處,我看她甚是可憐,便做了主,招了來,且做個暖房的丫鬟,也算她的因緣了,這般安排,溫殿主不會怪罪屬下吧?”
溫任大有深意的瞧了眼魅魂,沒想到他于鬧市順手之舉都被他們探得,并記上了,若不上道,倒顯得溫任矯情了。
“如此,魅長老,有心了。”溫任不冷不淡的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