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的女子扁擔(dān)里面挑著碗筷,她們手腳麻利地給留在城頭的兵卒盛粥、夾菜。
許多兵卒餓極了,三兩口就能將稀粥喝個精光。
還有的兵卒實在是太累了,端著碗直接睡著了。
“林大人,吃點兒東西吧!”李氏端著一碗稀粥送到了林楓面前,柔聲說道,“您都餓了一天了?!?/p>
林楓微微頷首,伸出手去端碗,可是手才揚起來便又沉了下去。
累!
林楓的雙臂仿佛有千鈞重,動都動不了。
“妾來喂大人吧!”
李氏用勺子舀了點粥,吹一吹,送到林楓嘴邊。
林楓有些別扭地微微蹙眉,還是張嘴喝下了稀粥。
稀粥順著食道進入腹中,林楓的身體暖和了不少。
“等這一仗打完,你有什么打算?”
林楓忽然問李氏。
“我……”
李氏猶豫片刻,看了林楓一眼,道:“我小時候跟著父親學(xué)過做豆腐,我想回老家重開豆腐店,靠著手藝謀生。”
林楓連續(xù)吃了幾口稀粥,舒服地長出一口氣。
“你說過你是遼東人,既然家中有小買賣,為何嫁給了樸寶玉當(dāng)妾室?”
正經(jīng)人家的女子,哪怕是日子過得苦,也很少有人愿意當(dāng)妾室的。
當(dāng)了妾室便是夫君家的人,甚至連人都算不上,是個物件,樸寶玉想送給誰就送給誰。
李氏的手微微一頓,眼里浮現(xiàn)起一抹痛苦無奈。
“我父親染上了賭癮,家里欠了許多躲債,他為了還錢將我賣給樸寶玉當(dāng)妾室?!?/p>
“后來他還是忍不住去賭,被人活活打死了,我當(dāng)了樸家的妾室,只能跟著他們家去流放,去北蠻。”
林楓了解到原委,輕嘆一聲:“倒也是個可憐人……”
李氏輕輕咬住嘴唇,鼓足勇氣:“林大人,妾……能留在您身邊嗎?妾手腳勤快,能為大人漿洗縫補做飯鋪床,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想報答您?!?/p>
李氏的眼里滿是渴望,渴望林楓不嫌棄她,能給她一個報恩的機會。
“李娘子,你……”
林楓話還未說完,忽聽城下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