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本侯巴巴地都把臉伸過去叫人打了,又怎能叫她舒心了?”子奇見她消了對自己的懷疑,這才嘶著聲,捂著自己的額頭,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蘇華雖然是瑯侯的女兒,到底身份不夠。
侯爺也不肯學(xué)謝夫人那般,將庶女養(yǎng)在膝下,樓夫人又跟您不對付,本就難成姻緣。
”“樓婕書那個臭女人,從來跟本侯不對付,她那個寶貝兒子當個眼珠子似的愛護,什么東西?。烤退闾K華是個庶出的丫頭,也好歹比她那個傻不勒的兒子強許多!”梁晏鎂并不令他的意,叫他起來后,推開他想要搭上自己的手。
直愣愣地就把桌子上的翡翠如意摔碎,看著這一地碧綠,好似情緒都有了出口。
“我有心同她休戰(zhàn)做個兒女親家,誰想這個妖精不省心,大言不慚瞧不上蘇華,說什么謝小姐天仙似的女孩兒方能配她兒子!”子奇看著她有些抓狂的樣子,下意識邁步躲開些。
果不其然,只見她抓起那身旁的玉雕桂樹,就是狠狠一摔,這地面上當真是黃綠一片,好不干凈!“啊呸!好啊,給臉不接著,本侯偏要把蘇華給嫁出去,嫁的遠遠的,去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怎么樣!自找的!唯一的寶貝兒子,屁顛兒屁顛兒地放棄大好前程,滾去邊疆參軍去了!像條好狗!知道認主子!哼!賤的很的臭女人!”梁晏鎂緊緊抓著胸前的衣襟,平復(fù)著自己起伏的胸膛。
轉(zhuǎn)眼一瞧子奇在發(fā)愣,直接大步上前,問道:“你怎么不說話?”子奇這才平淡地抬臉,對她發(fā)問說:“小的在想……他們叫侯爺如此生氣,合該再治他們一治,也好叫他們不舒坦。
”聞此,梁晏鎂忽然冷靜下來,她用腳掃過那一地殘渣,盯著他的眼睛,用手死死揪住他的脖領(lǐng),深沉的瞳孔中露出一絲狡猾來。
“從你來時,本侯就問過你。
你是怎么答得來著?”子奇依舊鎮(zhèn)靜,他不敢冒犯主上。
謙遜地低著眼睛,回復(fù)說:“我本是鄂州人士,因著連年征發(fā)徭役父死母亡,故而帶著弟弟一路來京中投靠叔父。
叔父死后,被堂兄趕出家中,所以在牙行賣身為奴到了郡主府。
”梁晏鎂一雙丹鳳眼似要看透他,看他堅定終于松了手,拍著他的肩膀,好似勉勵一般說:“是啊!正是如此。
如今你那堂兄已被本侯料理,你兄弟二人再也不會受他的轄制。
那么,你要怎么為本侯效力?”只見子奇終于抬眼看她,信誓旦旦地說:“不用侯爺操勞,那婆子的丈夫已經(jīng)被小的拿在手里,小的叫她如何行事,絕不會有半點差錯的。
小的給的金銀里,可是放了十足十的毒藥,要是她格外貪心,想來不出一個月,事辦完了人也就……”清河郡主一笑,滿意地點頭,嘉獎道:“你啊你,就是太惡毒了。
事辦的干凈不說,手段也厲害。
你只記住了,本侯要這個謝幽微進退不得,如果再能給閻家沒臉,那自是最好的了!”子奇得意地拱手,一襲白衣好似學(xué)子般青蔥,只是狹長的眼睛透著陰森,“謝家不會太安生了……最好是趕在張氏女入府前,解決掉這個麻煩的好……”閻宜晴在宴會上兜了一圈,走之前終于見到清河郡主出來。
她艷羨地盯著梁晏鎂左右侍候著各色美男,甚至坐在馬車上時,還念念不忘。
一下了馬車,就吵著、鬧著要母親也給她置辦一伍。
連有容煩得要死,近日來的不舒坦叫她也沒有好心情梳妝打扮。
聽著女兒喋喋不休的言語,她一氣之下,將檀木梳子“啪”地一下拍在梳妝臺上。
“閻宜晴!你還有沒有一點兒做女孩子的廉恥心?難道你也想學(xué)著清河郡主一般,做那丟人現(xiàn)眼的事?”閻宜晴瞬間就站起來,同母親大吵著:“我怎么又丟人現(xiàn)眼了?從前你說祖母討厭我,偏疼表姐,這是我丟人現(xiàn)眼!可這次我哪里又錯了?又叫你丟人了?”連有容咬著唇,定定地聽著女兒不解地發(fā)問,看著她眼淚止不住般往外冒,終究是心軟說:“是娘的話說重了,好宜晴、好女兒,難道要生娘的氣不可?娘錯了,知道錯了。
”閻宜晴吸著鼻子,又坐回娘的腿上,抱著她的脖頸低聲說:“娘……你不許再說我丟人了,我不丟人……”“好好好!娘不說了!我的好寶兒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唉!就叫他們?nèi)フf吧,說了也沒用!”閻宜晴破涕而笑,得寸進尺著又央求說:“那不要再和爹吵架了好嗎?你和爹為什么總是吵架?爹不是最聽娘的話了嗎?娘就不能也饒爹一回嗎?”連有容漸起思緒,說道:“娘為誰啊?不就是為了你們兄妹二人籌謀嗎?你爹懂什么?一輩子不是聽母親的話,就是聽老婆的話……叫人算計一輩子,也不清楚……”閻宜晴聽不懂,問道:“娘在說什么?什么算記一輩子?”連有容這才發(fā)覺自己說錯了話,難掩驚慌地掩飾說:“沒什么,我是說你爹傻的可以。
”閻宜晴壓根不信,卻不再追問。
從母親房里喜不自勝地出來后,很快就讓她犯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