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魏爾倫捏著下巴,打量著跪爬在地上的【羂索】,嘴角勾起一個神秘的笑容,“讓我們來試、一、試、吧——這一間我特地改造的審、訊、室?”
金發(fā)青年捋了捋頭發(fā),幾乎把額前所有的碎發(fā)都撥到耳后和腦后,完全露出因混血而比尋常亞洲人更加深邃的眉眼,海藍色的眼睛里全是興奮與期待。
他拽住【羂索】的衣領,把人甩到那砸滿鋼釘?shù)囊巫由希瑳]辦法脫離軀殼的【羂索】結結實實地坐在凳子上,尖銳的鋼針刺穿身體,一瞬間,鮮血就染紅了和服,劇烈的疼痛讓【羂索】忍不住慘叫一聲,冷汗布滿額頭。
甚爾看著魏爾倫興奮的表情,倒吸一口涼氣,某個地方開始蠢蠢欲動,不過還是很老實地聽從魏爾倫的吩咐,把【羂索】用黑繩緊緊綁在了椅子上,這個動作讓鋼釘深了一些,又是一聲慘叫在這間地下審訊室里回蕩。
“好了,”魏爾倫在墻上挑挑揀揀,選了一個不大的鉗子,對準【羂索】的手指甲,“告訴我……里梅在哪里?”
遲了魏爾倫和甚爾一步回到高專的兩對五條悟和夏油杰站在這間臨時審訊室門前,聽著厚重的石頭門也阻擋不了的慘叫聲,鼻尖是十分清晰濃重的血腥氣,四個人面面相覷,同時打了一個冷顫。
惹誰……都絕對不能惹魏爾倫!
而魏爾倫在地下室,很滿意自己的杰作,暗地里腹誹:奇奇怪怪的知識終于派上用場了。
不過【羂索】的意志力倒是比魏爾倫想象中弱了不少,想想也是,畢竟【羂索】千年前就是一個有天賦的咒術師,不然也不可能學會這種能存活千年的禁術,而這種有天賦又有心計的人往往會給自己謀劃好一切,可以說【羂索】這千年來算是順風順水,沒吃過什么大苦頭,估計連在兩面宿儺的領域中體會無限斬擊的機會都沒有,更何況是這些不可說的“刑為”呢?
腦子里偶爾閃現(xiàn)實驗室場景的魏爾倫冷眼旁觀著一灘【羂索】艱難地在椅子上抽搐,他的身上,甚至是沒有親自動手的甚爾身上都濺了大片大片的血跡,地下室的地面更是鮮血淋漓。濃重的血腥味刺激著魏爾倫的鼻子,他長舒一口氣,扔下手里沾滿鮮血的短刀。
“當啷——”
回音在地下室回蕩,一時間這里安靜得可怕。甚爾的眼睛從審訊結束的那一刻就沒離開過魏爾倫,他不是沒見過魏爾倫殺人時臉上濺上血的模樣,但是這副審訊后懶散又鋒銳的神態(tài)確確實實地讓他感到興奮。
魏爾倫對甚爾熱切的目光已經(jīng)能做到熟視無睹了,畢竟都是十幾年的老夫老妻了,什么事沒干過。他簡單擦了擦手,從還算干凈的褲子口袋里摸出一盒煙,抖出一根,用嘴叼住,接著把煙盒扔給甚爾,等到甚爾接住煙盒,再抬眼,呼吸微微一滯,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金發(fā)的青年白皙的臉上還有未擦去的血跡,海藍色的雙眸低垂,金色的額發(fā)有幾縷掉落在眼前,給鋒利的眉眼加了一分慵懶,鮮紅的唇咬著煙,唇瓣之間隱約可見雪白的貝齒,脖頸向前探,臉頰貼近燭火,用那跳動的燭火點著煙,正所謂燈下看美人,昏黃的燭光給魏爾倫蒙上輕紗,透出一股朦朧的惑人。
在這一間充斥著血腥的地下室,一簇簇火焰在蠟油上起舞,北歐神明金發(fā)散亂,雪白的膚色,海藍的眼,鮮紅的唇,以及裊裊升起的、模糊了英俊面容的煙霧。
甚爾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血都在奔涌。
他們咆哮著,嘶吼著,沸騰著……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