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縣令聽到堂下群情激奮,對這些縱馬損毀青苗的紈绔惡少也極為憤怒嫌惡。
本朝律法規(guī)定:刻意毀損青苗者,十畝以上殺無赦,十畝以下罰銀五十兩,杖五十,流三千里。
當下抓起桌上的驚堂木一拍:“肅靜!”
他問江暖:“你可有足夠的證據(jù)證明,你家的青苗確為那幾人所毀傷?!?/p>
江暖點頭:“民女確定以及肯定。我莊子有兩人曾是周家的佃戶,自是認得周家大少周金寶?!?/p>
呂縣令于是轉(zhuǎn)頭問那兩個佃戶,確定情況屬實后,即刻派了人手,一部分隨江家的佃戶去現(xiàn)場調(diào)查取證。
一部分去周家和鄭家拿人。
說來也巧,奉命去拿人的一群衙役剛走到周家門口。
便見得四個錦衣華服,面容放蕩的公子哥兒騎著馬,嘻嘻哈哈的從遠處打馬奔來。
待走得近了,勒住馬匹,打眼一看他們的胯下的馬腿和他們的衣服下擺,眾人心中立即有了數(shù)。
那捕頭率先上前詢問:“敢問可是周家的周金寶周大少爺?”
周金寶還不知道死到臨頭,仍舊高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嬉皮笑臉道:“我就是。
不知這位差大爺尋本少爺何事?莫非是想要請我們喝酒不成?”
捕頭皮笑肉不笑:“在下奉縣令大人之命,請幾位少爺去衙門走一趟?!?/p>
幾個家伙一聽是縣令大人有請,忙斂了神色,紛紛跳下馬來。
其中那個姓鄭的,從腰間摸出個小元寶就要往捕頭手里塞,不曾想被捕頭擋了回去。
幾人這才覺出不對味兒來,事情好像有些不妙?。?/p>
鄭二少于是賠著笑臉問:“在下失禮了,敢問這位差爺,可知縣令大人尋我等何事?”
捕頭冷笑一聲:“你們?nèi)チ司椭懒?!”隨后朝后頭手一揮:“全部帶走!”
且說幾人連人帶馬被押到了縣衙大堂。
呂喻原本在大理寺供職多年,經(jīng)他手審理過的案件無數(shù),早就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
這幾個紈绔子,他打眼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于是驚堂木一拍,冷喝道:“堂下所跪何人,報上名來?!?/p>
別看幾個紈绔在面對無權無勢的窮苦百姓時,表現(xiàn)得囂張跋扈,不可一世。
然家里再有錢,那也是平民,面對當官的心里也會本能的懼怕。
這會兒被驚堂木一拍,頓時嚇得心驚肉跳,一個個老實得跟鵪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