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已經(jīng)不能完全稱之為“人”的存在。
他的身體,早已被駕馭的詭異侵蝕到了一個臨界點,思維方式與行事風(fēng)格,都無限趨近于詭。
對上他,楚江沒有把握。
所以,他不能急。
這場恐懼的盛宴,需要一個完美的開場。
任何一絲瑕疵,都會讓之前積累的恐怖氛圍大打折扣。
民眾的恐懼一旦有了宣泄口,變成了對他的嘲笑,那恐懼值的增長效率就會斷崖式下跌。
他寧愿蟄伏,也絕不容許失敗。
……
申州塔,444米的高空。
這里是整座城市的制高點,也是申州詭殺隊的總部所在。
與焦頭爛額的其他分部不同,這里的氣氛雖然凝重,卻依舊有條不紊。
巨大的環(huán)形中控室內(nèi),上百名工作人員正緊張地盯著眼前的屏幕,無數(shù)數(shù)據(jù)流如同瀑布般刷新。
“報告!軍方雷達監(jiān)測到一架不明國籍的飛機,于半小時前靠近我方領(lǐng)海,短暫停留后返航。”
“根據(jù)航線分析,推測來自櫻花國?!?/p>
“無法排除對方利用特殊手段,秘密入境的可能性!”
一名情報部門的工作人員起身高聲匯報道。
消息一出,整個中控室的氣氛頓時又緊張了幾分。
紙人詭的威脅還未解除,現(xiàn)在又冒出來歷不明的飛機?
主位上,一個身材魁梧,面容剛毅的中年男人聞言,眉頭緊鎖。
他便是申州詭殺隊兩大隊長之一,周天。
他轉(zhuǎn)頭看向身旁。
那里坐著一個戴著金絲眼鏡,氣質(zhì)斯文,看起來更像大學(xué)教授的男人。
申州詭殺隊另一位隊長,李不言。
“老李,你怎么看?”周天沉聲問道。
李不言扶了扶眼鏡,鏡片后的目光冷靜而銳利。
“櫻花國,神道廳么……這群家伙,一向是無利不起早的鬣狗,嗅到血腥味就湊上來了。”
“紙人詭把中部七城攪得天翻地覆,他們動心了,想來火中取栗?!?/p>
周天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眼中閃過一絲怒火:
“一群跳梁小丑!”
“不能大意?!崩畈谎該u了搖頭,“神道廳的陰陽師體系,與我們的御詭者截然不同,手段詭譎,不得不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