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塔慌忙掛下電話,轉身去按尤加利的手腳,她小腿撐得筆直,像極了赫斯塔自己因為訓練過度而抽筋的情景。
幾個護士也聞聲趕來,眾人七手八腳把尤加利按在了床上。
“這叫輕微傷嗎?”赫斯塔急聲道,“這樣不用留院觀察嗎?”
“不要在這里大呼小叫!”護士嚴厲地說,她看回尤加利,幾人再次對尤加利進行檢查。
幾個呼吸之后,一人忽然回頭,對赫斯塔道,“可能是有點脈沖音恐懼癥的癥狀……不用擔心?!?/p>
“脈沖音恐懼癥……”赫斯塔低聲重復這個病名,它聽起來如此耳熟,但就是叫人想不起是在哪里聽過。
“有時候患者會對連續(xù)槍擊、手機鈴聲、鬧鈴……甚至是心跳聲感到恐懼,不會持續(xù)很久,一般幾天就消退了,長的可能會持續(xù)幾個月。這不是什么大問題,好好休息它自己會好的!”
折疊床上,尤加利的痙攣已經結束了,她把頭埋在枕頭里,低聲啜泣著。
護士們走后,赫斯塔一言不發(fā)地坐在尤加利的床邊。她俯下身,左手撐著額頭。
……
臨近十一點,十二區(qū)議事大廳人頭攢動。
科維??俗谳喴紊?,天然矮別人半頭,他尤其討厭這種感覺,因此與人說話時下巴昂得比從前更高,看起來也更加倨傲。
“科維???!你聽說今晚發(fā)生的事了嗎!真是太可怕了!”特里昂不停用手帕擦著臉,“聽說今晚有幾萬個人死了!敵人的機器人部隊到處亂飛,又是開槍又是投彈——”
“爵士?!笨凭S??擞行擂蔚乜戳丝瓷磉?,有幾人也被特里昂過于夸張的反應吸引了目光,科維??松卤粍e人看成是特里昂的朋友,連忙垮下臉,“不要這樣,事發(fā)時我就在現(xiàn)場,沒有那么夸張?!?/p>
“?。磕阍诂F(xiàn)場?你你——你正面看見了那些——”
科維希克輕咳了一聲:“當時我正在國王廣場旁邊的觀景臺上,所有的殺戮機器都在路面,并不會飛!恕我直言,爵士,那很難稱之為一支部隊,只不過是路上人太多,且沒有防備,所以……”
“天哪!那都是什么樣子的機器?”
科維希克嘴角微動——實際上他并沒有看見機器的樣子,因為槍聲一響,他和同在觀景臺的眾人就迅速進入了建筑內部。觀景臺的入口在第一時間就關閉了,以免閑雜人等趁機涌入??凭S希克在那里待到了一切塵埃落定,然后就接到了通知,說今晚有緊急會議,貴族院被允許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