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唐臉一黑。
游余看看她的臉色,好像明白了什么,多解釋了一句:“這奶茶漬太多了,我當(dāng)時沒洗完,要是被人拿走,肯定不會放在自己那里,因為臟,所以很可能是隨手扔掉了。”她當(dāng)時就想到這一點,在附近的樹叢和垃圾桶里一翻找果然就找到了。
還好剛掃除,那邊的大垃圾桶里都是些灰土葉子,校服被扔在那里也沒怎么弄臟。
池唐:你為什么這么熟練?。?/p>
她下意識想,游余以前是不是也經(jīng)常遇到這種事?所以她這么冷靜,好像不知道自己被排擠被惡作劇了,也不在乎。
池唐心情忽然變得惡劣起來,如果是她,她不會這么冷靜,她非要鬧個痛快,誰丟了拿了她的東西,她要弄個清楚明白??赡芫褪沁@樣,她在上一個學(xué)校才過不下去。因為她在某個人緣很好的同學(xué)桌子里翻出了自己丟失的手機,所以她被那群抱團的人排擠。
沒有對錯,只有親疏遠近,真是真實又諷刺。
晚上上晚自習(xí),宋芳草過來和她說:“羅鄭麗是真的沒有拿游余的校服,她是撞見別人拿了游余的校服丟掉,但她跟你們有矛盾,所以就沒有說?!?/p>
池唐納悶:“你跟我說這些干什么,又不是我丟的校服,等游余回來你們自己跟她說。”
游余每天晚上這個時間,都還在教室里繼續(xù)學(xué)習(xí),快要熄燈了才會回來。
她話音剛落,羅鄭麗就從外面氣沖沖進來,陰陽怪氣說:“又不是你丟的校服,跑過來問我干什么,你以為你護花使者啊,自作多情?!?/p>
池唐忽然用力踹了一下桌子,冷冷逼視她:“你他媽再說一遍?!?/p>
羅鄭麗和宋芳草都被這巨響嚇了一大跳,羅鄭麗的氣勢一下子弱了下去,眼看著眼睛一紅又要哭了,宋芳草連忙尷尬地把她推了出去。
這事之后沒有人再提起,游余也沒有,只是她干凈的校服上,多了一點洗不干凈的奶茶漬。
唯一改變的,大概就是游余開始經(jīng)常給她喂題,池唐數(shù)學(xué)最不好,游余每次都推個本子過來,告訴她提示和前面幾個步驟。
池唐看一眼就硬邦邦把本子退回去:“我不要?!?/p>
她聽到旁邊游余寫字的沙沙聲停頓,響起,又停頓,像是一個人在徘徊猶豫。斷斷續(xù)續(xù)很久,才再度連貫起來。然后她就看到新推過來的本子,這次不僅有解題過程,還有答案了。
池唐炸毛,我是貪你答案嗎!你的原則呢,你不是不讓人抄題目嗎!
“我不要?!?/p>
游余就把本子收了回去,她寫字的速度慢了些,像一個人離開時沉重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