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唐走進去,看見桌上癱著很多張試卷和幾本習題冊,顯然身后那位正在關門的學習機,在可以名正言順偷懶的放假夜晚,也一如既往地勤奮。
“你不是回家了嗎,怎么現(xiàn)在跑到學校來了?”——池唐以為她會這么問,但是她沒有。
游余只是問她:“你要洗澡嗎,放假學校沒熱水,樓下阿姨那里有熱水,可以去她那里裝?!?/p>
把一個袋子和手機扔到床上的池唐往衛(wèi)生間里走,頭也不回:“我洗冷水?!?/p>
她幾乎是有些賭氣地想,游余能洗冷水,我難道不能嗎。
然而冰冷的水淋在身上,比想象中更冷,本就被雨水浸透的身軀,這下子從里到外都冷得發(fā)顫。
外面好像響起了一聲關門聲,池唐沒有在意,她在嘩嘩的水聲中抱著自己胳膊蹲在地上。
過了一會兒,外面有腳步聲逐漸靠近,游余在外面敲了敲門,“給你打了熱水?!?/p>
她把什么東西放在門外,又走開了。
池唐還是把那個熱水壺提了進去。她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用毛巾擦著濕透的頭發(fā)。游余已經(jīng)坐回位置上做試卷,她就坐到她對面。
安靜一會兒,池唐說:“我剛才是不是像只落湯雞?!?/p>
游余寫字的動作一頓,抬頭看她,搖了搖頭:“不像?!?/p>
像被雨打得七零八落的花,好像不馬上把她移進室內(nèi),就要提前凋零了。
池唐放下頭上的毛巾,游余這才看見她臉上有紅紅的痕跡,像是被人打了。
其實她們雖然是同桌,雖然住在同一個寢室,但平時都是獨來獨往,不怎么交談說話,驟然這樣單獨坐在一起,也沒什么話說。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砸在玻璃窗上。
池唐發(fā)現(xiàn)之前只穿著一件t恤的游余,這會兒又把校服外套穿上了,她忽然站起來,從床上拿起了那個抓了一路的粉色小花袋子,放到游余面前,“給你的?!?/p>
游余露出訝異的神色,拿過去看了看,里面是兩件文胸。